于是襲擊案的審判走上了一條詭異的路線,紅楓政府公開表示,襲擊者并不是普通的平民,國内存在一個秘密反動組織策劃了這次襲擊,他們的火藥武器來源渠道就是最好的佐證。
紅楓官方羅列了數十條蹩腳的證據,開始以抓捕反動組織為冠冕堂皇的借口,大肆用武力一一收回他們賦予人民的權力,鎮壓莫須有的“反動組織”,抓捕一些“可能會威脅到國家”的人,囚禁、處決,并且封鎖外界消息,要把平民變成圈養的勞動力。
紅楓對襲擊案後續的處理,成了那一年最大的醜聞,然而在武力鎮壓下,完成了國家結構的重塑,成了另一種風格的國家,人民被分級成金字塔模式,而階級之間卻幾乎沒有晉升的階梯。民衆看不到生活的希望,于是變得混吃等死。
王侯将相甯有種乎,高壓環境下,真的有反抗組織誕生了,然而這已經不是冷兵器時代,國家擁有的武器水平是完全無法逾越的天塹,若沒有外力幹涉,幾乎不可能出現青天已死黃天當立的結局,而且紅楓定期掃蕩“有威脅性的人”,人民從恐慌到麻木。
襲擊案以少部分暴民的過激洩憤開始,以更多人民吃不了兜着走而告終,诠釋了什麼叫以卵擊石、蚍蜉撼樹,匹夫之怒不如天子之怒,直接導緻了紅楓的社會格局轉型,獨裁統治,統治階級地位穩固。
而讓一個溫和政府變化的源頭,就是戰争,戰争的高壓讓紅楓政府不堪重負,于是迫不得已把壓力轉嫁到人民身上,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就像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人民是國家的基石,就像機械上一個個零件,而當“國家”這個機械需要超負荷運轉,零件将會加速老化與損壞,付出最青春的年華。可隻要換一批零件,機械依舊能繼續運轉,損壞的隻是可以更換的零件,而這些被抛棄的零件構成了一個個“時代的載體”。
韓蕭饒有興趣,他挺喜歡文明的曆史與故事,等漢尼斯說完,想了想,說道:“這和你說的‘秘密’有什麼關系?”
“我想說的是,戰争改變了很多,我經曆過那段最黑暗的混亂時期,很多人被意識形态、使命感、榮譽感控制,淪為殺戮工具,卻依舊認為這是崇高的使命,隻有少數人醒悟過來,像本尼特,他就成為了英雄,可是需要英雄的時代,從來不是一個好的時代。戰争背後隐藏着肮髒的陰謀,被當做秘密想要永遠埋葬,而我們想讓這些深埋的東西重見天日。”
韓蕭眉頭一挑,“這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沒有,但這個世界的生靈,有權力知道他們經曆過什麼,而不是蒙在鼓裡,任由這些算計被大國壓在箱底,變成永不開封的秘密。我不認為就因為接觸到星際文明,原本安定的格局會在一夕之間支離破碎,我不相信一個所謂的内耗理論就能掀起大戰,一定有幕後黑手推波助瀾。”
韓蕭道:“每個國家都有秘密,這好像不奇怪。”
漢尼斯笑了笑:“既然來到新時代,這世界也應該變個樣子了,規則在變化,為什麼還要遵循曾經的常識?而且我欠了個人情,那個人求知欲旺盛,他提出這個行動,我加入了。”
嚯,聽這口氣,貌似這群人是無政府主義者,前世就死于非命,這任務水很深啊。韓蕭不問了,想了想,同意加入,不管他們有什麼初衷,至少這是極其罕見的隐藏任務,拒絕簡直是暴殄天物。
漢尼斯提出見面的要求,雙方都在同一座城市,根據漢尼斯指路,韓蕭找到了他們的安全屋。
衆人碰面,互相打量,韓蕭目光掃過漢尼斯和薇爾妮娜,然後看向格瑞安,他對這個人最好奇。
他打量三人的時候,漢尼斯三人也在盯着他看。
這就是傳聞中的黑幽靈。
“你挺厲害。”薇爾妮娜說道,語氣平靜。
“雖然我們今天才認識,你能來幫忙,我欠你人情。”漢尼斯道。
欠我人情的人多了去了,恭喜你加入全家桶。
韓蕭随口道,“那麼我要做什麼?”
三人對視一眼,格瑞安拿出一疊檔案,道:“線索藏在積年的情報中,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到一些蛛絲馬迹,非常繁瑣,我們需要分工合作。”
韓蕭浏覽檔案,面闆終于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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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任務為系列連環任務,你可以完成以下目标]
[苟延殘喘者的末路:在瑞岚的行鋒城,尋找一個名為“老狄文”的人物,從他手中獲得殘本]
[遺落的關鍵:在南洲西山國的首都遺址(坐标……),在廢墟中找尋一個遺失的關鍵道具,這是西山國亡國前最後一個研究計劃的産物]
[塵封的過去:西洲凡爾納聚居地(坐标……),掌控這個聚居地的軍閥凡爾納,父親是一個已亡國家的高級軍官,藏着未知線索,跟蹤凡爾納找出秘密]
[神秘囚禁者:數十年前,一位星龍的情報人員,被一個國家捕獲囚禁,而那個國家已經滅亡,可情報人員被關押在無人看守的秘密監獄,一直沒人發現,找到他或他的遺物,遺址坐标北洲……]
[同路人:某個隐居在荒野的獨行者,保存着一些珍貴資料,根據情報,他最近出現在西洲的悼念者山谷附近,小心,他不是普通人,曾經也活躍在舊時代戰場,建議友好接觸](蔣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