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口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壓抑到極緻,連喘氣都變得困難。
時間在此刻變得無比緩慢。
一分一秒,都是如此難捱。
第七章
淩晨三點,房間的動靜停了。
浴室水聲響起。
顧淩旭拉開簾子,拖着已經沒有知覺的腿走了出來。
他邁過散落一地的碎衣,将那張儲存卡放在桌上,打開了門。
一聲輕響後,浴室裡傳來低沉的聲音。
“什麼聲音?有人?”
“這大晚上怎麼可能有人呢,别管了,再來一次嘛。”
微微推開一絲縫隙的浴室門,又緊緊合上了。
顧淩旭回頭看着玻璃上的倒影,轉身關上了門。
淩晨的街道空無一人,也沒有車。
他一個人漫無目的地遊走着,耳邊嗡嗡的,腦子裡卻一片空白。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都亮了。
顧淩旭擡起烏青的眼,才發現不知不覺間,自己回到了高中母校。
七點的校園很安靜,他一個人在校道上漫步着,有些恍惚地看着四周。
一些塵封的記憶,慢慢松動了。
蘇禾歲拉着他跑完800米的操場跑道,為他的生日鋪滿了玫瑰的小禮堂,當着全校給他告白的升旗台……
一切都和過去别無二緻,可身處其間的顧淩旭,心緒卻已是大不同。
他走到教學樓,碰到了剛好來上班的教導主任。
因為以前蘇禾歲大張旗鼓的追求,所有老師幾乎都認得他,主任笑着打起了招呼。
“顧淩旭?你怎麼突然回學校來了?蘇禾歲呢,前一陣聽說你們都訂婚了,是不是來發請帖的啊?”
顧淩旭勉強扯出一抹笑,岔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