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鮮血。
7
“學長我沒事的，我哥他也不是有意的，你們不要因為我……”
姜琳一邊輕聲呼着痛，一邊柔柔弱弱地開口。
“你都這樣了還替他着想？”陳豐半跪着把姜琳抱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我，“顧單，我是不是告訴過你，别再玩這種把戲了？”
我把滿是鮮血的手按在地上借力，卻還是疼得站不起來。
“道歉。”他整張臉都緊繃着，唇更是成了一條線。
我知道，這是他盛怒的表現。
“學長，你别怪他……”
“你别再為他說話了！顧單，趕緊道歉！”
姜琳被他穩穩抱在懷裡，梨花帶雨地哭着。
看向我的眼神卻得意又憐憫。
而我坐在滿是塵埃的地上，後腦不知流了多少血。
一直都在隐隐作痛的心髒突然就不痛了。
我整個人都放松了，後背甚至靠在了講桌上。
小時候陳豐後腦也被我在玩鬧中不小心砸破過，汩汩而下的鮮血吓得我哭聲震天。
我哭着守了他好幾天，等他醒來要跟他道歉的時候，他卻輕輕捂住了我的嘴：
“我的小顧子，任何時候都不用給别人說對不起。
“你沒錯，就算真錯了，也是别人有錯在先。
“如果你給别人道歉，我是會心疼的。”
那天我哭得幾乎快抽過去。
卻再也沒給任何人說過一句對不起。
因為那個滿眼都是我的陳豐會心疼。
而現在，我直直看着他眼裡的嫌惡，輕輕開口說出了十年都沒說過的三個字：“對不起。”
陳豐一怔，整個人卻突然暴怒起來：“輕飄飄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