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來接我的人有些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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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眉目淡漠渾身冷冽,如果不是穿着僧袍拿着佛珠,我根本不敢上去搭話。
“顧單?”
他吐字十分特别,像是把我的名字在唇齒裡輾轉碾磨了好幾遍才說出來。
見我點頭,他替我拉開車門,還伸手幫我護住了頭。
車開出去一段時間,為了打破尴尬我找着話題問:“你的頭發……”
他直視着前方,骨節分明的雙手規矩地握在方向盤上。
“我是俗家弟子,還沒正式剃度。”
我點了點頭,又問:“你的名字?”
他卻突然叫了我:“顧單。”
不知為什麼,在他面前我總覺得緊張:“怎麼了?”
“你是不是忘記我了?”他的語氣裡帶着一絲失落,表情卻仍舊平淡。
我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傷還沒好,出現了幻覺:“我們認識嗎?”
原本有問必答的他卻不再開口了。
我認認真真看着他的側臉,還沒好好回憶,上鋪的室友就不斷給我發着現場的視頻。
不知道他是怎麼錄的,居然還有些陳豐和他朋友的對話。
“陳大少,聽說你家小顧子已經醒了,還辦好了出院。
“也不知道你這時間是算得好,還是不好。
“從醫院到這裡,隻要半個小時,一會他來了,你可千萬别再對他動手了。”
陳豐手裡端着杯紅酒,正跟到場的朋友寒暄着。
一個人嘻笑着輕拍了拍陳豐的肩膀:“小顧子那麼好看的男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陳豐臉上的笑有點挂不住了,他拂開那人的手:“你喜歡,怎麼不追?”
“你的人,誰敢動啊?那不是不要命了?”
聽他這麼說,在場的人都哄笑起來。
陳豐也臉色微霁,又轉到另一撥人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