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成了外人,可明明那是她的孩子,還有她的男人。
她用力扯着手裡的帕子,嫉妒的眼都紅了,那副陰骛的模樣,引起秋辭不禁側目看着她,迎上秋辭的目光,她才匆匆垂下頭去。
到了攬月閣,秋辭将她攔了下來,“你先退下吧!”
她擡頭想說些什麼,裴洛白從屋裡走了出來,他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疲憊看着她,“月娘,世子夫人把謙哥兒照顧的很好,你下去休息吧!”
江臨月幽怨的看着他,剛想開口,裴洛白已經徑直從她面前走過,隻留下一臉錯愕的她。
那是她的孩子,誰能比得上她這個親娘,顧南枝這是想要搶走她的孩子……
她有些瘋狂,不,她絕不會讓顧南枝得逞的。
老夫人清醒的時候,已是翌日清晨,趙氏也在這守了一夜,顧南枝把謙哥兒安頓好,也在這守了半宿,裴洛白擔心謙哥兒,便叫她回去了。
老夫人剛醒,裴洛白便叫趙氏也回去歇息了,其實他就是想把趙氏支開,單獨問一問老夫人,“祖母,你告訴我,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老夫人才醒,人還有些恍惚,聽着裴洛白的聲音,還有小腿傳來的刺痛,讓她瞬間清醒過來,她眼中多了一抹驚慌,“沒,沒什麼,我隻是夢見你祖父,一時有些慌亂才打翻了燭台。”
裴洛白根本不信,他定睛看着老夫人,“那祖母為何一見謙哥兒,就吓得昏過去?你告訴我,這到底為什麼?”
屋裡沒有其他人,他也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你明知道謙哥兒是我的骨血,而我傷了身體,這輩子或許隻有謙哥兒這一個孩子,你在怕他什麼?”
“我沒有,他隻是個孩子,我有什麼可怕的。”話雖這麼說,但老夫人卻垂着眉眼,遮住眼底的隐晦。
她在怕謙哥兒什麼?
問得好。
那還不是因為他一回來,府中便接二連三發生禍事,原來她還疑心江臨月,可那日發生在祠堂的事,還有昨晚發生的一切,坐實了謙哥兒才是那個禍害。
她也不想的,可她能有什麼辦法?
她甚至懷疑,六年前的那場禍事,也與謙哥兒有關,畢竟那時他就已經在江臨月的腹中。
“老夫人,世子夫人帶謙哥兒來給您請安了。”老夫人話音才落,孔媽媽挑開簾子走了進來。
謙哥兒來了?
老夫人瞳孔一縮,眼底的驚恐控制不住溢出來了,裴洛白目不轉睛盯着她,他淡聲道:“世子夫人和謙哥兒來了,還不趕快讓他們進來。”
老夫人突然如驚弓之鳥一樣,慌不擇言道:“不,不必了,我這會腿上疼的厲害,精神實在不濟,這幾日就免了他們晨昏定省。”
孔媽媽轉身出去傳話。
顧南枝真是來給老夫人請安的嗎?不,她是來驗收這幾日的成果,看看老夫人對謙哥兒到底厭惡到什麼程度,可用她再加把火?
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謙哥兒還什麼都不懂,他仰頭問顧南枝,“母親,曾祖母已經醒了,她為何不見我們呢?我有點想曾祖母了。”
顧南枝耐心哄着他,“曾祖母昨晚受了驚吓,身體不好,等她好了,我們就可以來見曾祖母了。”
謙哥兒不懂,不代表江臨月不懂,這個該死的老虔婆,不過幾件意外,她憑什麼怪在謙哥兒頭上。
顧南枝不着痕迹看了她一眼,正好看到她那副怨毒扭曲的模樣,她扯了扯唇,真好,她倒要看看他們這一窩蛇鼠,還能不能如上一世那樣聯手對付她一個人。
她真的很想看他們窩裡鬥。
他們一走,裴洛白聲音驟然一高,“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