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誰信!癡心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命,是夫人讓我來送你離開的,你若是識相就乖乖的滾出侯府,再也不許出現在世子面前,你聽到沒有。”江臨月用力掐着她的脖頸,吐出的話無比陰寒。
婉兮大口大口喘息着,倉惶點頭,“好,我走,我這就離開侯府,再不見世子。”
“算你識相。”江臨月冷哼一聲,這才松開她。
來了侯府這麼多日,她早已經摸清侯府每一個角落,她拽着婉兮避開所有人耳目,把她送到一處偏僻的後門,親眼看着她離開侯府,冷冷笑了起來。
她打着顧南枝的旗号行事,裴洛白知道後,也隻會恨她,正好一石二鳥。
知道周大儒給了給了謙哥兒一個機會,裴洛白别提有多高興了,他對謙哥兒有信心,以至于看着顧南枝的眼神越發溫柔,“我到不知道夫人彈得一手好琴。”
跟婉兮的箜篌一比,竟也毫不遜色。
想起婉兮,他眼底溢出一抹柔光。
顧南枝敷衍了他幾句。
“世子,婉兮姑娘離開了。”馬車才停在侯府門口,裴洛白縱身跳下馬車,正準備去扶顧南枝,驟然驚聞這個消息。
他臉色一沉,“你說什麼?好端端的婉兮怎會離開?”
“世子,婉兮姑娘獨身一人,又無處可去,可别出了什麼事,你快去看看吧!”顧南枝撩開車簾,杏眼深處勾着一絲細不可察的冷笑,她擔憂不已道。
裴洛白轉身就去追,他側目看着一旁的仆從問道:“婉兮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往哪個方向去了?”
問清楚之後,他翻身上馬,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策馬消失在顧南枝面前,夏令扶着她若無其事下了馬車。
她回眸看了一眼裴洛白的背影,唇瓣溢出一抹譏诮的笑。
知曉老夫人和趙氏定心急如焚盼着她的好消息,她先去了鶴白院。
此時此刻,護城河畔聚集了不少圍觀的百姓,他們議論紛紛。
“這姑娘是怎麼了?一個人站在河邊,癡癡的望着川流不息的河水,該不會想不開了吧!”
“你看她臉上帶傷,又穿的單薄,懷裡還抱着一把碎了的箜篌,定然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人群中不乏心善之人,争相勸她,“好姑娘你可别想不開呀!天大的事也會過去的。”
“姑娘,聽大娘的話,沒啥趟不過去的,這天寒地凍的,走跟大娘回家吃一杯熱茶,暖暖身子,身子暖了,心也就暖了。”
“……”
婉兮抱着一把破碎的箜篌,站在護城河畔,眼神空洞望着前面,瘦弱的身影搖搖欲墜,仿佛要随風而去一樣,整個人帶着一種極緻破碎的美感。
裴洛白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望着那似要羽化成仙的身形,他險些魂飛魄散,“婉兮你想幹什麼?趕快停下!”
他翻身下馬,急速朝婉兮而去。
聽着他的聲音,婉兮勾了勾嘴角,這才緩緩轉過身來,晶瑩剔透的淚,大顆大顆劃過她的臉頰,她眼神暗淡無光,仿佛訴說着無盡委屈,沉默不語看着裴洛白。
美人落淚,更是奪人心魄。
裴洛白一眼就看到她臉上的傷,還有懷裡那把破碎的箜篌,他眼中帶着怒氣,“婉兮,是誰傷你至此,你告訴我!”
眼見他就要到婉兮跟前,婉兮滿目悲涼阻止了他,“世子,你不要過來。”
她說着後退一步,差點踏空,跌入護城河中,引得圍觀的百姓驚呼出聲。
裴洛白更是反應過激,他目赤欲裂,遙遙朝婉兮伸出手來,聲音帶着哀求,“好,我不過去,你聽話站在那裡不要動,不管有任何委屈都告訴我,我一定會替你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