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巴不得婉兮這個賤人早日歸西,故意慢吞吞的,顧南枝都來了,她才将府醫請了過來。
裴洛白冷冷掃了她一眼,耐着性子沒有發作。
府醫診脈的功夫,裴洛白已經問了好幾次,背着他府醫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他行,他倒是上呀!
片刻,府醫語出驚人,“回世子的話,婉兮姨娘這是中毒了!”
裴洛白到底上過戰場,他周身氣息頓時降至冰點,聲音冷硬鋒芒畢露,“婉兮她中了什麼毒?可有解毒的法子?”
顧南枝杏眼蕩開一圈漣漪,閃過細碎的幽光,她眉頭緊鎖,擔憂的詢問道:“婉兮怎麼會中毒?該不是診錯了吧!”
“世子,夫人請看!”府醫取出一根銀針,在他們的注視下,刺入婉兮的虎口穴,等他取出銀針的時候,銀針已經黑了,“婉兮姨娘所中之毒,是一種來自邊關,名叫狼花的毒,此毒損人肺腑,幸好發現的及時,若是再晚幾日,婉兮姨娘性命堪憂啊!”
“解毒的法子倒是不難,施針輔以湯藥十日便可,隻是婉兮姨娘本就體弱,以後,恐……子嗣艱難!”
府醫話音一落。
裴洛白臉色驟變,他面上覆了一層寒冰,眼神淩厲跟刀子一樣落在江臨月身上,這府裡除了她,還有誰去過邊關!
恐子嗣艱難,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
迎上裴洛白的眼神,江臨月頓時清醒過來,好啊!這一切竟是沖她來的,“奴婢冤枉,奴婢雖去過邊關,但絕沒有給婉兮姨娘下毒,求世子明鑒。”
她立刻跪地喊冤。
顧南枝嘴角閃過一抹細不可察的笑,她這麼急切,難道不知何為欲蓋彌彰嗎?
“世子,後院之中竟出了如此歹毒之人,絕不可姑息,否則今日中毒的是婉兮姨娘,來日中毒的興許就是老夫人,還有世子了。”
裴洛白看着江臨月沉默不語。
江臨月哭的柔弱可憐,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話。
“來人啊!叫人圍了霜華院,不許任何人出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下毒之人揪出來。”顧南枝直接下令。
裴洛白深深地看了江臨月一眼,沉着聲調,“江陵此事就交給你了。”
江陵可是他的心腹,對于他和江臨月的事一清二楚,他知道該怎麼辦!
顧南枝眸光微閃,她拿着帕子,輕輕的替婉兮擦去臉上的細汗,她倒要看看裴洛白到底有多少耐心,又能護江臨月幾次?
結果不出她所料,江陵帶着人把霜華院搜了個底朝天,卻是一無所獲。
江臨月仿佛蒙受了極大的冤屈一樣,委屈的看着裴洛白,肩膀一顫一顫的,顧南枝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月娘既是委屈的,就讓她起來吧!”
江臨月才起來,老夫人身邊的孔媽媽就來了,她對着裴洛白躬身一禮,“老夫人請世子過去一趟。”
裴洛白讓孔媽媽先走。
約摸着孔媽媽應該到了鶴白院,他才起身。
一出霜華院,江陵便跟了上來,“世子,這是從月娘房中搜到的,屬下已經看過,裡面正是狼花。”
“果然是她!”裴洛白面帶陰翳,說出的話冰冷攝人,他拿過那個瓷瓶揣進袖兜裡。
一進鶴白院。
老夫人便劈頭蓋臉數落了他一頓,“洛白,我就說那江臨月是個禍害,你還不信,祖母隻問你一句話,我要你如實回答,江陵是真沒搜出什麼,還是你有意袒護那個賤人!”
裴洛白說的含糊,“祖母還不信孫兒嗎?若真是她做的,孫兒絕不會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