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看看,喜歡不喜歡?”少年比她高了一個頭,她完全站在他的陰影中。
“嫂嫂送的,我都喜歡。”說完這句話,裴照江的耳尖倏的紅了,顧南枝看着他有些羞澀的模樣,眉眼彎彎的,到底還是個孩子!
話音落下,裴照江驚覺不妥,他不安的看着顧南枝,“……嫂嫂,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了,快看看。”顧南枝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盒子打開的那瞬間,一股淡淡的香味撲鼻而來,裴照江訝異道:“是梅花的香味,嫂嫂,這塊徽墨怎會帶有梅花的香味?”
顧南枝柔聲道:“若我記得不錯,你喜歡梅花對吧!”
裴照江點了點頭,他在這府裡一直活得可有可無,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知道他的喜好,用心待他。
“這是……嫂嫂親手制的?”他聲線繃得很緊,微有些輕顫。
顧南枝輕笑道:“你拿開看看。”
裴照江小心翼翼拿起那塊徽墨,竟然在側面發現自己的名字,他整顆心像是泡在溫水中一樣,蕩開一圈圈漣漪。
少年的開心顯而易見,“多謝嫂嫂!”
這徽墨是嫂嫂親手給他制的,他的名字也是嫂嫂親手刻的,真好……
分别的時候,顧南枝叮囑了他一句,“謙哥兒的事你不要管,還有這些日子少回來觸黴頭。”
“可……他們會不會為難嫂嫂?”裴照江擔憂不已。
顧南枝搖頭,“不會的,我自有分寸,你快回去吧!”
與裴照江分開後,她不緊不慢回了攬月閣一趟,才叫人備車。
前世就是這般,謙哥兒才入國子監沒幾天,就用毛筆戳瞎了小郡王的眼睛,成王發了雷霆之怒,非要殺了他不可。
連帶着裴洛白都被他以教子無方的罪名,參奏了一本。
當時這件事鬧到非常大。
還是她最後想法子平了成王的怒火,這才結了這樁禍事。
可笑的是,事後,老夫人和趙氏非但不感激她,還有裴洛白,反而埋怨她沒有教好謙哥兒,真是甩的一手好鍋。
從霜華院出來了,顧南枝攏了攏身上的披風,眉眼含笑看着秋辭說道:“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月娘,讓她也跟着高興高興。”
秋辭,“奴婢這就去,定不會辜負小姐的好意。”
其實江臨月傷的并不重,早在昨晚她就清醒過來,不過一直裝着昏睡不醒罷了,因為她深知怎樣才能讓裴洛白心軟。
這不,裴洛白守了她一夜,都不用她開口,就把她調到前院來,等他回來之後,她在哭上一番,不管這件事是誰謀劃的,這個鍋都得顧南枝來背。
“你,你怎麼來了?”見秋辭來了,她滿臉戒備,以為顧南枝讓她回婉兮那裡接着服侍。
“月娘,你可知道謙哥兒闖下彌天大禍,今日在國子監,他捅傷了成王家的小郡王,小郡王的眼睛八成保不住了,成王揚言要殺了謙哥兒,這會老夫人,夫人,還有世子都去國子監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救下謙哥兒……”秋辭說着硬生生擠了幾滴淚。
江臨月一聽,猛地從榻上坐了起來,“謙哥兒弄瞎了小郡王的眼睛?不,謙哥兒是天下最好的孩子,他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肯定有人陷害他。”
“謙哥兒别怕……”娘親來了!江臨月瘋了一樣,光着腳就往外跑。
秋辭也不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