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兩人匆匆分開。
暗中,月影衛也在幫她尋人,幾乎動用了謝逆所有勢力。
陳珂傷未愈,還在府裡養傷,聽聞顧南枝來了,他從榻上驚坐起,連鞋都沒有穿,光着腳匆匆走到門口,這才發覺又折回去把鞋穿好。
這可是未來的主母,他怎敢怠慢?
已經叫人把顧南枝請到前廳,好生招待。
“貿然來訪,還請大人恕罪。”陳珂來得很快,額上都帶着細汗,見顧南枝起身給他行禮,他吓得立刻避開,“華陽縣主萬萬不可,有什麼事直接吩咐屬下便好。”
顧南枝急忙說出來意。
陳珂一聽,“請縣主放心,屬下這就入宮,一有消息立刻叫人通知縣主。”
顧南枝也沒閑着,她跟着白露也四處尋找溫氏。
直到夜幕降臨。
顧南枝已經回到府裡,阿兄那邊沒信兒,陳珂那邊也沒信,她坐立難安,一旦入了夜再想找人可就難了。
昭陽殿,偏殿,此刻燈火通明。
昭華公主一臉陰郁,歪在貴妃榻上,一個婢女跪在她腳下,正戰戰兢兢給她捏腳,她閉着眼再養神,父皇不肯幫她,皇兄也不肯幫她,就連母妃都叫她不要癡心妄想。
所以,她隻能自己來了。
片刻,她懶洋洋掀起眼皮子,看了一眼旁邊的沙漏,漫不經心道:“再派人去請顧大人,這一次,他一定會來的。”
顧家。
“枝枝,還沒有你嫂嫂的消息嗎?”顧南枝剛回來,還沒有坐下,顧文鶴就沉着臉來了,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自然瞞不了他,隻是他前幾日病重,幾欲撒手人寰,實在不便在人前露面。
顧南枝情緒低落到極點,就連眼眶都紅了,她緊抿着唇瓣,沖着顧文鶴搖了搖頭。
顧文鶴性子耿直,連陛下都敢指着鼻子罵,顧南枝可不敢告訴他,此事與昭華公主有關,不然,指不定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老爺,小姐,小少爺一直哭着要找母親,老奴實在哄不住了,少夫人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不等顧文鶴開口,乳母抱着三歲大的顧景潤,着急忙慌走了進來,三歲的孩子還離不了母親,嘴裡一直喊着母親,哭的撕心裂肺,眼睛腫的通紅,就連小奶音都成了破鑼嗓子。
“來,景哥兒,姑母抱。”顧南枝心疼壞了,她把景哥兒抱在懷裡,柔聲哄着。
沒想到在她懷裡,景哥兒竟慢慢止住哭聲。
許是哭累的緣故,景哥兒很快就睡着了,顧南枝把他交給乳母。
顧文鶴更是心疼小孫兒,他氣得臉色鐵青,“若叫我知道是誰,非撕了他不可。”
一入夜,便有巡城司的人在街上巡邏,不便在大張旗鼓的尋人,霜降帶着人便回來了,隻看她臉色,顧南枝便不用再問。
如今隻能把希望,放在阿兄和陳大人身上了。
下人已經備好晚飯,可顧南枝 一點食欲都沒有,顧文鶴亦是如此,他揮手叫人把飯菜都撤了,雙手背着身後,不停的走來走去,晃得顧南枝的眼都暈了。
“老爺,小姐,大少爺回來了。”就在那時管家突然來報。
顧南枝與顧文鶴皆是眼前一亮,兩個人對視一眼,步調一緻,匆匆往外走,都以為顧南山已經找到溫氏了。
“父親,枝枝……”未曾想,兩個人還沒有走出前廳,就見顧南山邁着沉重的步伐,說是邁步,倒不如說是拖着兩條沉重的腿。
見隻有他一人,顧南枝的心沉了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