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公主看着他,眼中帶着濃厚的興趣,她揮手遣退身旁的宮女,由上至下打量着顧南山,像是在打量貨物一般。
那眼神令顧南山厭惡。
一旁焚着香,那甜膩的味道,更是讓他幾欲作嘔。
他在刑部辦案多年,什麼東西沒有見過,一聞便知這是宮裡獨有的迷一情香,他不動聲色摸了摸腰間的香囊,幸好枝枝有先見之明。
“昭華公主幾次三番叫人召微臣入宮,如今微臣來了,也該放了内子吧!”他環顧四周,銳利的目光,從那扇屏風上劃過。
昭華公主一點也不意外,顧南山身為刑部侍郎,若是連她這點手段都看不透,那可就太讓她失望了,“顧大人果真聰慧,本公主很喜歡。”
“過來!”她單手支着頭,朝顧南山勾了勾手指,他屬實算得上英俊,她喜歡他這張臉,但更喜歡他的身份。
顧南山緩步上前。
離昭華公主還有兩米的時候,他停頓下來,眼神覆了寒冰,“請公主立刻放人。”
昭華公主雙眼微眯,“還不夠,請顧大人離本公主再近一點。”
顧南山壓着眼底的厭惡,又往前走了兩步。
昭華公主還是不滿意,她眼神一冷。
這一次,不等她開口,顧南山再次往前走了幾步,見他如此識相,昭華公主眼中帶了一絲笑意,她像逗弄寵物一樣,朝顧南山招了招手,“本公主不歡喜仰視,隻喜歡俯視,勞煩顧大人彎下高貴的脊梁可好?”
顧南山聞言彎下腰身去。
“呵呵……”昭華公主得意的笑出聲來,她擡起手來,鋒利的指甲從顧南山的側臉劃過,“本公主就喜歡這麼聽話的狗。”
顧南山還是那句話,“昭華公主可以放人了嗎?”
昭華公主擡手捏着他的下巴,“可以,隻要顧大人休了溫氏,八擡大轎迎娶本公主過門。”
縱然知道昭華公主對他的意圖,可親耳聽她說出這番龌龊的話,顧南山渾身的血液還是直沖腦門,他雙眼猩紅,看着一副藥效已經發作的模樣,啞着嗓子問道:“公主要微臣休妻,這些年溫氏持家有道,處處體貼,又為我顧家生下嫡長孫,微臣該以什麼理由休妻?”
一進偏殿,他就知道屏風後藏着人,他與阿雅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可以說對彼此了如指掌,隻從呼吸聲他便能判斷出,阿雅就在那扇屏風後面。
而且她人是醒着的,因為昭華公主話音落下,她情緒激動,一呼一吸間都起了變化。
昭華公主見他眼是紅的,臉上也染上一層淺淡的绯色,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她瞥了一眼桌案上的熏香,饒有興味看着顧南山笑道:“既然顧大人想不到以什麼理由休妻,本公主替大人想一個可好?”
她一臉陰恻恻的笑,歪頭看着溫氏認真想了一番。
忽而,她聲音一高,眼中盡是惡毒,“不如就以溫氏容貌已毀,不堪為顧家婦為由,将她休回溫家如何?”
自從她被毀容之後,便心裡扭曲從此多了一個愛好,那就是親手劃花其他女人的臉,看着她們一個個在她面前痛苦的哀嚎,她不知道有多痛快。
屏風後,溫氏手和腳都被綁着,就連嘴都被堵上了,一個宮女手持匕首抵在她的臉上,隻等着昭華公主一聲令下,立刻動手劃花她的臉。
沒有一個女子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她亦是如此。
溫氏吓得渾身戰栗,她滿目驚恐,臉上劃過大顆大顆的眼淚,她不僅在擔憂自己,更多的是為顧南山擔憂。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昭華公主,竟對她的夫君起了這種念頭……
“公主,不可!”盯着昭華公主薄紗下那張令人作嘔的臉,顧南山險些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扭斷她的脖子,可想到枝枝的話他忍下來。
“怎麼顧大人想跟本公主讨價還價嗎?”昭華公主突然眼神冷,她擡手拍打着顧南山的臉,眼神輕蔑,“顧南山,你該知道忤逆本公主的下場,你到底在刑部混了多年,你也應當知道娶了本公主的好處,本公主可是父皇最寵愛的女兒,日後定能助你平步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