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大少爺聽聞這些流言後,匆匆趕了回來,這會與老爺正在前廳等小姐過去。”白露說完,顧南枝匆匆下了床榻。
“荒謬,真是荒謬,也不知誰滿嘴噴糞,竟傳出這些不過腦子的話,我一向視首輔大人為莫逆之交,大人又虛長了枝枝幾歲,在我心裡大人就是枝枝的長輩,且大人為官清正,他絕不會對枝枝起這種心思,若叫我知道誰這般污蔑他們,我定要撕爛他那張嘴。”顧文鶴氣得一甩袖子,坐在椅子上,險些砸了手裡的茶盞。
顧南山擡眼看着他,在心裡幽幽歎了一聲,父親倒也不必如此生氣,他怎麼就不想想,萬一是真的該怎麼辦?
這件事實在不算冤枉謝逆。
隻不過這層窗戶紙,還得謝逆自個捅破。
他唯一擔憂的是,謝逆在朝為官,且位高權重,難免樹敵,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他拉下來,這些流言咋一聽像是無稽之談,可就怕有心之人真的信了,拿枝枝去對付謝逆。
“枝枝你别怕,父親相信你和首輔大人是清白的,全是外面的人亂傳,你莫要多思,我與你阿兄定會盡快平複這些流言。”顧南枝一來,顧文鶴便迫不及待開口。
顧南枝已經平靜下來,“父親,事關首輔大人的名聲,我們這邊也不便擅自做主,不如與首輔大人商議後,再做決斷也不遲。”
顧文鶴一想該是如此,他扭頭看向顧南山,“你立刻去一趟,看看首輔大人那邊有什麼章程。”
顧南山點頭,他轉身就走。
顧文鶴又補了一句,“這個時候記得要避人耳目。”
謝家。
聽聞顧南山來了,謝逆不用想,都知道他而何事而來,他立刻叫人把顧南山請進書房。
顧南山直接開門見山,“想必你已經聽聞流言的事,不知你準備如何處置?”
謝逆緩緩擡眸,“處置什麼?”
顧南山詫異看着他,“外面那些流言,難道你準備放任不管?”
謝逆輕笑出聲:“若顧大人不知内情,咋一聽這些流言,會作何感想?”
顧南山想了想,若不知他對枝枝的心思,聽了這些流言,他隻怕覺得,“傳流言的人怕是瘋了,謝大人是誰?可是當朝首輔,是京都所有女子的夢中情郎,更是那朵聖潔不可冒犯的高嶺之花,他豈會看上一個休夫的婦人。”
謝逆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所以這件事我什麼都不做,才是明智之舉,若我貿然插手,隻會将這件事坐實,那樣才是置她于險境之中。”
他微微垂眸,其實在這件事上,他是有私心的,他遲早要把心尖上的小姑娘,娶回家的,讓他們先适應适應,未嘗不好!
再看他,顧南山眼裡帶了明顯的敬服。
他起身,心悅誠服看着謝逆,叫了他的字,“謝思危,我等你光明正大叫我大舅哥的那一天,宦海沉浮,你一定要走穩了。”
“枝枝親手給你制了徽墨,還在上面刻了你的名字,縱然她什麼都不說,可我知道她心裡是有你的,昨日你行蹤洩露,她擔憂的寝食難安,求了我許久,非要去驿站看你一眼。”
“她是我和父親的掌上明珠,作為兄長,我唯一所求,你别傷她!”
說完,顧南山轉身就走。
“我答應你,絕不傷她,隻要我在一天,誰也别想傷她分毫。”謝逆逐字逐句,說的格外鄭重。
顧南山腳下一頓,回眸看着他,“我信你。”
這是他們兩人第一次開誠布公談這件事。
結果顯然是好的。
之前顧南山一直對謝逆,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不過是不信任他,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這裡,不信他真會把顧南枝放在心裡。
現在他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