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她還記得他通紅的眼睛,與執拗的模樣。
“是那一次嗎?”她緩緩說出這件事來。
這一次,謝逆吻的更狠。
半晌,才道,“不是你再想。”
“你看看這個。”他亮起手腕上的珠串給顧南枝看。
顧南枝隻覺得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滿臉茫然。
謝逆更氣了。
這一回,直接把她吻哭了。
直到身下的人,軟的一塌糊塗,他才悶悶道:“難道你忘了嗎?小時候在你外祖家,你從一條大黃狗嘴裡救了我,便日日跟在我屁股後面,不依不饒,非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逼着我以身相許,最後我應了,你卻忘了我,你自己說,你該不該罰?”
顧南枝陡然瞪大了眼。
還有這回事?
見她還沒有想起來,謝逆又準備罰她。
顧南枝趕忙說道:“從外祖父家回來時,我在路上病了一場,人都燒糊塗了,就忘了一些事。”
她一說,謝逆更氣了,“所以你就把我給忘了,這可是你自己惹下的債,你怎能忘?”
最後,顧南枝真的哭了。
且哭了整整一晚……
一貫清冷禁欲的首輔大人,一直折騰到天亮,才露出一副餍足的表情。
再看自家小娘子,已經累的連手都擡不起來了,她雙頰酡紅,半眯着眼,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樣。
他心念一動,又不安分起來。
但想着她初經人事,到底歇了這個心思。
不急,天長日久,他們有的是時間。
他輕手輕腳,抱起顧南枝,完全不假他人之手,親自給她沐浴更衣後,小心翼翼把她放在床榻上。
一沾枕頭,顧南枝便沉沉睡去。
成婚實在太累人了。
謝逆将自己也收拾的幹幹淨淨,心滿意足擁着她,累了一夜,他也很快睡着。
迷迷糊糊間,顧南枝突然夢回,初到外祖父家的情景。
那是她才七八歲,在家裡父親和阿兄寵着,到了外祖父家,更是全家都縱着她,養的她嬌縱任性。
那時,她最大的愛好便是爬樹。
記得她居住的院子裡,有一顆老高的梧桐樹。
她總是逼着人,悄悄爬到樹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