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城剛剛那句他出手顧氏沒希望,顧南煙便覺得徹底沒有意思了,除了離婚,除了不跟他扯上任何關系,她連氣都不想氣了。
陸北城聽着顧南煙的話,正要開口說話時,顧南煙又說:“陸北城,跟你在一起确實挺累的,挺勞心傷神的,結婚快三年了,你媽讓我抓過多少次奸?你又回來過幾次,又給葉楚幫過多少忙?又去過我顧家幾次,又給過我什麼呢?”
“本來是不想跟你翻舊賬,但你這态度我不翻不行,不然你總以為我欠你。”
“我承認,當初嫁給你是因為那些算命的話,但你這幾年也沒有讓我的日子好過,這事我們算兩清了。”
停頓了一下,顧南煙又說:“而且沈唯一現在也回來了,你看哪天方便,去把手續辦了,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顧南煙的這番話,陸北城心裡一陣犯堵了。
他以為她處心積慮是想嫁給他,是不會那麼輕易放手,可是前前後後她已經有過無數次放棄他,放棄這段婚姻的念頭。
看陸北城盯着自己不說話,顧南煙抓起床上的大衣就套在睡衣外面。
再次看向陸北城的那一刻,顧南煙兩手抽動了一下,她擡起自己的左手,發現他送的那枚戒指還在她的手指?
擡起自己的左手,發現他送的那枚戒指還在她的手指上。
看了一眼自己白皙的手,顧南煙伸手去摘戒指,但是戒指太緊了,根本就取不下來。
陸北城見狀,想着她剛才那番話,他喊了一聲:“顧南煙。”
顧南煙沒有理會他,也沒有擡頭去看他,而是狠狠用了一把勁,把那枚戒指從無名指上退出來了一點。
下一秒,戒指周圍立馬有鮮血滲出來。
顧南煙疼的心一抽,卻絲毫沒留情就把那枚戒指從自己的無名指上拔出來了。
一時之間,手指鮮血淋漓,戒指上還挂着被一起扯下來的皮。
連心的疼痛讓顧南煙覺得諷刺,戒指上挂得那層皮仿佛是她在這段婚姻裡脫的皮。
面上總是笑呵呵無所謂,但又怎麼可能真的無所謂,很多時候隻是故作潇灑罷了。
顧南煙從小就怕疼,看她就這樣把戒指當着他的面硬拔下來,陸北城的心也一陣陣抽蓄,一陣陣憋得慌了。
把帶着血肉的戒指放在書桌上,顧南煙氣定神閑道:“陸北城,如果我能提前知道會走到這一步,當年我怎麼也不會答應這門婚事的,認識這麼多年了彼此還是留點體面吧!”
說完,她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就離開房間了。
房門被不輕不重的關上,陸北城轉身看過去時,顧南煙早就不見蹤影了。
陸北城眼神落在那枚戒指上時,隻見地面都有幾滴血迹。
制作戒指的人說這枚戒指是取不下來的,顧南煙卻連皮肉帶血的拔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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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手握着方向盤,左手無名指的血一直順着方向盤滴在她的褲腿和鞋子上。
此時此刻,顧南煙疼得都麻木了,身體一直在顫抖,握着方向盤的兩手也特别的用力。
吞了口唾沫,顧南煙心口一陣酸痛難受,眼淚唰唰的直往下落。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哭的人,陸北城今天的所作所為,以及他晚上的那幾句話,說他動手她覺得顧氏有機會嗎?顧南煙覺得這二十多年是白認識的了。
就算有過那一次的争執和不開心,她也沒想到他會這般容不下她,早在他那次打她一記耳光的時候,她就應該覺悟了。
肚子突然有點疼,顧南煙心下一驚,右手連忙輕撫自己的肚子,然後開着車子就去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