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簽份協議,說傷者出院之後,我和你爸每個月要付一萬五的護理費,生活費。”
聽着黃麗君的話,溫言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她爸媽的工資,一個月也就這個數,這分明就是土匪強盜。
眉心緊緊擰成一團,溫言看着帶頭的男人,也就是傷者的兒子說:“我爸不是肇事司機,而且這件事情交警已經出了判決書,我舅舅負30%的責任,所以我們該怎麼賠的就怎麼賠,不該我們負的責任,我們是不會負的。”
本來考慮到傷者年紀大了,如果家裡困難他們可以幫忙一點,隻是眼下看來,一點多餘的責任都不想負。
男人聽着溫言的話,拍着桌子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小姑娘,那這麼說,你是想耍賴,是不想負責任喽,行,那我就天天擱你家來坐着。”
“我說了,我們按判決書來負責任,而且車不是我爸開的。”
“你們有知識有文化,交警當然站在你們那邊說話,至于是不是你爸開的車,你爸當時在車裡吧,開車的是你舅吧,既然這樣,你舅賠得不夠的部分,你爸身為姐夫該不該幫個忙?”
說罷,又看向溫博學說:“溫主任,聽說你還是學校的教導主任,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你要是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那我得去你們學校讨說法,讓你們學校的學生看看你怎樣當教導主任的。”
溫博聽着男人的威脅,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鼻梁上的眼鏡都快震落,指着男人說:“敲詐,你這就是勒索,敲詐。”
活了半輩子見過無恥之徒,但真沒見過這樣的無恥之徒,簡直是不可理喻。
黃成也是的,這麼不公平的條約,他怎麼就簽了?
男人看着溫博學的憤怒,他也不生氣,隻是看了一眼他兄弟說:“兄弟們,我還得去醫院看我爸媽,這裡就麻煩你們了。”
“記住,千萬别吵到鄰居,也别碰壞溫主任家裡的任何東西,别吵他們家人休息。”
“哥,你放心吧!我們就是放屁也會憋着慢慢放,不會吵到溫主任和黃老師的。”
說罷,那群染着頭發,紋着紋身的男孩就把這個所謂的哥送走了。
男人走後,這群小弟确實很乖,不吵不鬧,甚至都不坐溫言家的椅子,全都自帶小闆凳,各自刷着手機,餓了就點外賣,水都不喝溫言家一口。
你要說他們打擾你,可他們連大氣都不喘。
但屋裡屋外全是人,溫言和她父母也沒法休息啊。
眼看時間過了零點,黃麗君在卧室來回踱步無法安甯,她去餐廳倒水喝時,小弟還客客氣氣驚訝的說:“黃老師,這麼晚怎麼還不睡?是不是我們吵到你了?那我讓兄弟們喘氣聲再小點。”
“不是不是。”對方的客氣,溫言她媽一點脾氣都沒有。
後來的兩天,這些人就是這麼輪流的蹲在他們家,溫言報過警,警察來的時候,那些人二話不說拿着凳子就走,警察一走,他們又打道回府的過來。
關鍵他們不吵不鬧,沒有損壞你家東西,連說話都客客氣氣的,你也沒法拘留他們。
警察來過兩次警告之後,這些人不進溫言家了,全都坐在溫言家門口外面和樓道裡。
有的是自帶小闆凳,有的就坐在樓梯間,搞得上下左右的鄰居都不敢和溫言他們家說話。
這天晚上,一家三口關着房門坐在餐桌跟前,光是想着門口還坐了十幾個人,一個個心裡就煩躁的厲害。
溫言看着傷者兒子留下來的協議,看上面寫着她爸媽初期要賠付80萬,後期每個月再支付一萬五的護理費和生活費,溫言就氣不打一處來。
一根小腿骨折,兩根肋骨骨折,雖說有些皮外傷,但怎麼着也花不了80萬,何況還有後期每個月支付的費用。
就這些傷,30萬都夠解決全部了。
這一家人明顯是無賴,就是來訛人的,他舅已經被卷50萬走,他爸媽也拿了20萬出來,可這些人還不行。
流氓,一個個就是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