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他似乎是揍了我一下。
可那力道很輕,似乎,卻隻是摸了摸我的頭。
好一會,我才聽到了他的聲音。
有些疲憊地,卻又溫和的:「那走吧,哥哥帶你回家。」
顧南钊有多少年,沒有自稱過我哥哥了?
太久了,我早記不清了。
我茫然擡頭。
我與他吵了好多年,好多年。
自從爸媽離世後。
我想,我可能是真的瘋了。
我看着這個從未見過的,陌生的男人。
再點頭道:「好。」
3
我跟着一個陌生人,回了一個陌生的家。
室内幹淨冷清到,甚至有些陰森。
四處一塵不染,沒有活人氣息。
如同男人過于蒼白死寂的一張臉。
換了許多年前,我或許會害怕。
但現在,生死于我而言,都已不再重要。
沒有什麼,是值得我再畏懼的。
我環視四周。
再看向茶幾上,放了幾隻白色的小藥瓶。
那瓶子我很熟悉,是我攢過的那種藥。
可惜醫生總是很謹慎。
無論我編出,失眠或是壓力大之類的各種理由,他們也總不願多給我兩顆。
我攢了近半年了,也隻攢到了十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