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馬慌亂起身,跌跌撞撞跟着魏教授進去。
看到裴衍一張臉已經灰白,連唇色都藕青了。
我抖着手伸手,想觸碰他的鼻息。
魏教授沉聲開了口:「還活着。」
那股如同巨浪要在刹那間淹沒我的驚恐愧意,才終于暫時勉強消退。
裴衍情況不好。
萬幸魏教授因為老母親身體抱恙,帶了些藥物和醫療儀器回來。
他為裴衍做了緊急處理,再挂上了點滴。
裴衍仍是沒醒,但呼吸已經平穩。
晚上,我在他床邊打了地鋪睡。
想着這樣,方便随時查看他的情況和呼吸。
心衰患者最不能受涼。
他白天那樣折騰了一番,我擔心他深夜情況會加重。
心髒移植近在眼前,曙光真正來臨前,還是多注意的好。
魏教授不放心道:「你這樣能睡得舒服嗎,要不晚上我來看着他。」
我立馬應道:「沒關系,我習慣了,怎麼睡都是一樣的。」
魏教授沉默看了我一會。
突然再開口:「我記得,你以前很嬌氣。」
我神情一怔,無端地,又感到有些難堪:「您……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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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教授輕歎了口氣:「你竟然瘦了這麼多。
「我記得你以前一張臉白白胖胖,格外任性頑皮。
「那時你爸媽和哥哥把你寵得,真是……」
話到一半,到底是沒再說下去。
好一會後,他才再問:「跟你哥鬧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