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餐廳裡,隻有死一般的靜寂。
我突然發現,從前與我最無話不談的哥哥。
如今他坐在我身邊,卻隻讓我感到格外尴尬難堪。
坐得這樣近一起吃飯,我實在不知能跟他說什麼。
隻能沒話找話:「蛋好像糊了一點。」
顧南钊有些不滿地「哦」了一聲:「不是喜歡焦一點嗎?」
他起身,抽走了我面前的餐盤:
「天寒地凍路都封了,有得吃就不錯了,你還挑。」
他回了廚房,再是重新開火的聲音。
沒幾分鐘,就重新端了份煎蛋出來。
他看也不看我,将盤子丢回我面前。
「最後一次,再挑剔就自己做。」
我突然有點鼻酸。
下意識埋低了頭,繼續吃飯。
顧南钊聲線不悅:「演得差不多就行了。
「今天天晴了,路下午應該就能解封。
「吃完飯,準備跟我回去。」
我喉嚨裡像是堵了團棉花。
有一瞬間,想要答應的話,幾乎要脫口而出。
這世上,我們到底都隻剩下彼此,是唯一的親人。
不等我開口,他又瞥了眼樓上,語帶憎惡:
「那男人不差錢,不準再管他。
「讓他自己找人來接,治病的事自己去想辦法就行了。
「少管這種居心不良的……」
所以,他不隻是叫我來吃早飯的。
所謂帶我回去的前提,是讓我丢下裴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