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钊握着方向盤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那股一直纏繞着他的不安,好像突然間,找到了一點源頭。
他想起早上,林安安獨自出門,要開車去鎮上時。
魏教授怪異的神情,不顧林安安拒絕,執意要顧南钊陪着一起去。
顧南钊突然想,或許,本不該是這樣的。
他不該來的。
那個執意要攆他一起走的魏教授,他所說的,裴衍兩三天都下不了床,又是真的嗎?
顧南钊心頭的不安,迅速轉為慌亂和恐懼。
腳底的油門不斷往下踩。
可他生出一種極度怪異的感覺。
他不是在靠近顧南喬,他是在越來越遠離她。
他又想起了,那輛從他身旁駛過的,陌生的車子。
喉間,突然開始急促地吃力地喘息。
不該離開的。
他錯了,錯了……
車子疾馳回家。
回到魏家時,家裡除了魏老太太和護工,已經一個人都沒了。
顧南钊樓上樓下找遍,哪怕再不願相信,也不得不意識到,顧南喬離開了。
魏教授騙了他。
回北城了嗎?
對,也隻能是回北城了。
北城有國内最好的醫院,最好的醫療條件。
魏教授一定就是和他們一起去了北城,給裴衍治病。
沒有關系,他回北城,就能照樣見到顧南喬了。
顧南钊自我安慰着,可頭上卻開始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