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我一直生活在廣東。
聽說這裡的冬天會下雪後,我尤為期待。
謝如鶴那時是我的同桌。
聽到我美好的憧憬時,他隻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并未作聲。
後來我才知道。
他笑容是什麼意思。
原來,江南地區也不是每年都下雪。
巧的是,我正好趕上了不下雪的一年。
為此我傷心了好長一段時間。
直到一個周末,謝如鶴将我叫到了操場。
映入眼簾的,是大片大片的雪景。
原來,他找人運來了一台造雪機,生産紛紛揚揚的雪花。
少年穿着藍白相間的校服,站在造雪機下,任由白雪淋了滿頭。
那是冬日裡罕見的一個晴天。
我睜大雙眸,看着眼前震驚的一幕,遲遲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才感動道,「謝謝你。」
謝如鶴張開雙臂,背着光,說出了一句十分中二的台詞。
「顧含霜,為你下雪哪夠啊,我要為你永永遠遠的冬天。」
那一刻,我好像被他身後的太陽灼傷了眼。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高考結束,我們就會在一起。
可他要出國完成學業。
而我考上了國内的一所電影學院。
愛情和前程,我們都心照不宣地選擇了後者。
謝如鶴離開那天,我去送他了。
不過,我們倆一句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