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後的話,妮娜說不出來了。
因為沈言之已經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且手指越收越緊,他猶豫在殺與不殺之間。
殺了妮娜,多少有點過于薄情,她與以往的床伴不同,愛他大于愛他的錢。
這一點兒沈言之雖不需要,但也有一絲觸動。
可不殺她。
他又十分不爽,逆鱗是他醉酒後說出的,現在卻要被女人提起,心情自然也不會好。
最後,沈言之還是放開了她。
可随即,僅剩的一絲絲情誼也徹底泯滅,就連那雙有時會含着片刻柔情,望向妮娜的碧眼也再無波動,全是冰冷、排斥與反感。
瞬間,妮娜如墜冰窟。
隻見她跌倒在白色毛絨地毯上,吊帶紅裙與雪膚,漂亮臉蛋上的梨花帶雨,都帶着凄楚、美憐。
“她不會愛…你的,言之,你可以不…愛我,但…你别愛上…”
可惜沒等妮娜說完話,沈言之便動身離開了,他走的很急,開關門的聲響震的女人淚掉的更兇。
恩愛半年。
每次離開,心上人都是輕手輕腳的。
妮娜以為這是他不經意的偏愛,實則……是她自作多情罷了。
言之。
去愛吧。
這份痛,你也該嘗一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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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
顧嘉怡剛打完輸液。
她本想着在護士來拔針時借下手機,再不濟問問具體位置在哪等一系列有用的信息也好啊,可這種想法還沒落實,就全被跟着護士進來的池鄒給擾亂了。
令本來就生病、受傷的女孩愈發煩躁。
“顧小姐,您先吃飯吧。”護士離開後,池鄒來到病床旁邊,他将放在床頭的外賣盒打開。
可顧嘉怡一聽他們說話就煩,閉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就是不理會。
池鄒見狀則搖了搖頭,他隻好拎起凳子去窗邊坐下,掏出手機和在老撾的尹原繼續吐槽着。
時間就在這種詭異無聲的氣氛中流逝,可能女孩似是折騰幾天太累了,竟在不知不覺中睡去。
而急着趕回來的沈言之,在推開房門看到顧嘉怡睡顔後,便把動作放的很輕。
看到這一幕的池鄒,他已經有些習慣了,起身往門外走去。
一時間,病房裡隻剩躺在床上睡着的女孩,以及站在旁邊低頭看向她的男人。
沈言之他越看越複雜,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觸,在胸腔裡又脹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