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關上的前幾秒,隻見陸斯延正背靠着牆,望向裡面略顯局促的女孩。
哪怕鞭傷又有流血的趨勢,他都沒動一步,隻是靜靜看着面前難得對他狠心的顧嘉怡。
而在這一瞬裡,陸斯延他要承認有些傷害,不是他簡單說句對不起就能恢複如初的,縱使是再愛也不能。
此刻,卧室房門緊閉,他有辦法踹開進去,但愛人的心門,他還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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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四十八分,暴雨。
Y市醫學院門外停下了一輛限量款黑跑,當車門由裡打開後,早已等候多時的尤金便大步走了過來。
此時,尤金正撐着一把黑傘遮住男人的上方,雨滴順着傘面濺起,他又把傘往陸斯延的方向移去:“老大,我還請法比爾過來麼?”
隻見身穿深灰色休閑裝的陸斯延下了車,他便單手插兜望了眼燈火通明的醫院,語氣淡淡問了句:“多久?”
“法比安說她還有一個小時。”尤金邊跟着陸斯延往醫院大廳走去,邊說道:“要是能請他弟弟法比爾過來,最起碼還有兩天可活。”
然而聽到這話的陸斯延并沒急着給出指令。
當白色運動鞋踩進水坑時,污泥也被甩到鞋面,見狀,陸斯延他則是停在醫院門口沒再前進。
旁邊撐傘的尤金看到這一幕,有些不明所以,他想了想便要從褲兜裡掏出紙巾。
“你先進去。”陸斯延叫住了他,同時把傘把推給尤金。
這下尤金是真懵了,但他也不傻,能感覺到他老大心情不好,隻好拿着傘率先進了醫院,隻留男人站在原地淋雨。
幾秒後,陸斯延便被暴雨給澆了個徹底。
隻因他剛才想到了顧嘉怡跳樓那天,那天他是何等的崩潰,那扇房門也如今天離開前這般緊緊關閉着,将他隔絕在外。
她們都有必死的決心。
萬幸的是陸斯延他的愛人、妻子被威爾他們接住了,否則從那天開始,世間便不會再有顧嘉怡與陸斯延的存在……
是什麼?
是什麼讓他陸斯延得寸進尺到這種地步的?
畢竟以往隻要能與顧嘉怡在一起,他便什麼都不敢奢求了,但現在明明都有了,都擁有了,他卻還不滿足,企圖妄想去支配愛人。
是慣的吧……
顧嘉怡堅定不移的愛讓他障目了,他是個男人,霸道與劣性根甚至比一般男人還要強,雖在得到後日複一日的去珍惜,可惡劣卻從未消失過。
尤其在今天看見顧嘉怡站在天台那刻,他又跪下了,一遍遍在樓下喚着她的名字,又想讓她原諒他,不要跳、也不要不要他。
陸斯延。
你該明白了,老天不會一直眷待你。
而你也真的不能再錯了…
直到許久後,醫院門外淋雨的男人他才邁開步子往大廳走去。
尤金在看到陸斯延進來後,便用準備好的紙巾給他稀釋衣服上的水漬,陸斯延沒有攔,而是掏出手機找到聯系人置頂的号碼。
打電話的途中,兩人進了電梯上了五樓,哪怕電梯空間裡的信号不好,但陸斯延他卻還執拗的等着對方能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