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之來了,你跟我一起去看看麼?”說這話的時候,湯碗已見底,陸斯延他正拿着紙巾俯身向前給顧嘉怡擦嘴:“你要是不去的話,我一會兒就先去弄死他。”
顧嘉怡望着他,回答:“去,我想親眼看着他死。”
“那你也要做好準備,今天可能不會特别順利。”男人邊抱起女孩往别墅外走去,邊笑着開口說道。
這幾句矛盾的話語,給顧嘉怡她弄的一頭霧水,直到坐上副駕駛後,她才問:“什麼意思?明明剛才是你說要去殺他的,現在怎麼又說會不順利?”
陸斯延發動車子離開别墅,勾唇答:“陸懷禮和陸意年他們也來了,很顯然是不想讓他死。”
頓時,女孩她有些頭疼。
顧嘉怡側頭看着窗外掠過的綠植與别墅區,斟酌思考着陸斯延兩個哥哥為什麼這麼做,而沈言之的生死又為什麼會對他們這麼重要?
但想來想去,也是沒有頭緒。
“不用擔心,我有辦法讓他今天死。”陸斯延最見不得顧嘉怡憂愁費心,所以他抓住了她放在腿上的小手,輕輕揉捏着:“隻要是你顧嘉怡想要的,我就沒有做不到的。”
“可對我誠實、不算計我,這兩件事你就做了兩次都沒成。”
此刻,顧嘉怡轉過頭意味深長的看着他僵滞的側臉,又淡淡道:“所以你沒做到,是因為我不想要?”
然而開車的某人都快慌死了,他目視前方抿了抿唇:“法官,無期徒刑的罪犯讓我告訴您,他真知道錯了,以後他保證再也不犯了,求您消消氣好不好?嗯?”
“那就麻煩你再告訴他一聲,既然他那麼會算計,就讓他再算算我會不會消氣。”顧嘉怡聲音是軟綿綿的,可說出的話卻十分給力:“我今天早上原諒他了,你讓他算算是不是真的?我要分居,你讓他算算要分居的時間是幾天?過兩天我要回京市,你再讓他算算是不是真的?記住了麼?陸諸葛。”
能掐會算的某人腦袋發懵。
可此時,女孩望着車水馬龍的市中心,又笑了笑說道:“八分真兩分假的婚姻,我要是再不參與進來,他一個人玩又怎麼能有意思呢。”
音落那一刻,隻見某人便單手打轉方向盤,将車子停在路邊。
陸斯延的俊臉上閃過惶恐,他轉頭望着坐在副駕駛的女孩,把握住的小手攥緊,惴惴不安的求饒:“不要,我不要你學我,我會乖我會改,你………”
“還記得我們在法國,你買給我的那個琉璃盞嗎?它是明黃色的,我很喜歡。
記得有一次我們吵架摔壞了很多東西,當時你随手抄起了它,把它摔到地上。
和好以後,我們找人把它修複好,卻在次月吵架的時候又裂開了,那時我才明白有些東西他破了,就意味着有一天還會悄無聲息的壞掉,因為它從不會完好如初。
但這次,我卻還想把一個東西給粘好,可它又和琉璃盞一樣脆弱,隻憑我根本做不到,那作為始作俑者的你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膠用哪款,要粘多久,全由你來安排。
兩次是我的極限,再多一次,我就是再喜歡,也不會再要了。”
這番話裡沒有賭氣,有的全是顧嘉怡她對陸斯延的立場,信任它以往在二人之間無堅不摧,顧嘉怡引以為傲,為之自得。
但這幾天。
它卻一碰就碎,經不起折騰。
哪怕陸斯延他反複道歉、反複保證,可也做不到讓它恢複本來的狀态。
苦果自食,酸楚自知,是他該得的。
顧嘉怡原諒了陸斯延。
但也終是舍不了愛與情罷了…
“好,我來安排,我會好好拼好它,多久我都認,膠我也會用最好的。”此刻,陸斯延聲音沙啞的不像話,他抓住顧嘉怡的手放到嘴邊輕輕親了下,低喃着:“原來作死是這種感…受。”
不好過,疼死人,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