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都結束了,我們回去吧。”生活助理實在看不下去南潤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小心翼翼地走到南潤身前,輕輕拍了下他的右肩。
然而,南潤卻像一尊雕像般,對助理的話充耳不聞,隻是垂着頭,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仿佛任何聲音都與他無關。
刹那間,生活助理竟感受到了空氣中彌漫着的痛苦,那是一種讓人窒息的絕望。
他咬了咬牙又說道:“老闆,想追就去追吧,不要讓自己後悔,我不信顧小姐對你就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誰也沒想到,就是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讓南潤緩緩擡起了頭。
隻見南潤他的雙眼又悲又紅,直直地望向生活助理,那眼神中充滿了無法釋懷的痛苦與深深的傷心,是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憫。
可惜的是,那個他最想讓看到這一切的人,早已不在這兒了。
南潤顫抖着雙手,開始打着手勢:(沒有可能了,她對我從來沒有情,她眼裡心裡全都是陸斯延,我,她從未看見過)
男人的手指都在顫抖,每一個動作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溫潤的面容上淚水不停地滑落,一滴又一滴。
生活助理看着南潤這副模樣,原本還想再開口勸勸,可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可南潤卻還在不停地宣洩着自己的情緒:(今天下午是我偷來的,她或許也是第一次看清我到底長成什麼樣,可為什麼?為什麼我無論怎麼去靠近,怎麼去搶先,她都不能可憐可憐我一絲。)
随即,南潤他的手勢愈發激動,用右拳重重捶了捶自己的心口,那裡面滿是質問和不甘心。
(那我做那些夢又算什麼?都是臆想麼?那一個個夢都告訴我,我們就應該在一起的,那個創造者它也一遍遍告訴我,南潤他是男二上位!這是救贖文!陸斯延是追妻火葬場,這些到底又算什麼!!)
對面的生活助理雖是看清了南潤的手勢,也明白他表達的意思,但對于南潤所說的“追妻火葬場”“男二上位”以及“創造者”這些詞,卻都一頭霧水。
他不禁在心裡犯嘀咕:“所以老闆,是不是因為愛而不得,徹底瘋了……”
而此時的南潤,身體卻突然一晃,踉跄了兩步。
随即南潤他擡起頭來,望向一片漆黑的天際,沒有一顆星辰,仿佛整個宇宙都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可南潤他明明就身處在這裡,卻總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排斥他……
心中痛,說不出,無人理;道不盡,無人聽;傷至極,無人疼。
他南潤,仿佛陷入了一個永遠無法解開的死局。
但他敗的不是宿命,也不是敗給了陸斯延,而是敗給了他深愛着的顧嘉怡,因為從始至終,她都不曾對他動過一點兒心……
在前往醫院的路上,威爾幾乎是将腳下的油門踩到底,驅動車身在街道上飛馳。
副駕駛的秦風則是給法比安打電話,焦急的讓後者安排醫生一會兒救治。
唯有後車座抱着顧嘉怡的陸斯延什麼也沒做,他隻是抱緊懷裡的愛人,不停地用掌心去試探顧嘉怡身下是否有溫濕的感覺。
那小心翼翼的動作,仿佛是生怕弄疼了懷中的愛人,又像是在試圖抓住那一絲希望。
但知道自己情況的顧嘉怡,她難得地睜開了眼睛,那原本明亮的眼眸在此刻卻黯淡無光。
她冷冷盯着陸斯延,說出的話卻如同一把利刃,猛猛往陸斯延的心尖上紮:“一個都不想要?快要實現了。”
這句話一出口,整個車内的溫度仿佛瞬間下降了好幾度,空氣都似是凝固了。
陸斯延的腦袋“嗡”的一聲,像是被炸開了一般,薄唇都在顫抖着。
可顧嘉怡卻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抓緊陸斯延的衣領,力道越來越大,原本就蒼白的臉上此刻更是布滿了淚水。
顧嘉怡她倔強的哭着,聲音中帶着無盡的委屈和憤怒:“你的為我好,你的為我準備退路,永遠都是你自認為對我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