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還是留了一層,沒有完全脫個精光。
“脫衣秀,看了就要給錢。”某人說了句。
但聽到這話的顧嘉怡,卻擡手把眼睛捂住了,什麼都沒說,就是在裝聾作啞。
陸斯延卻看的勾起了唇,随即去把消腫止痛藥膏從抽屜裡取出來,他坐下後就把女孩的腳放在自己腿上:“都腫成豬蹄了,也不喊疼。”
“嗯。”顧嘉怡沒放下手,慢悠悠開口說:“我是腳腫,但腦袋卻是靈光的。”
陸斯延為她抹着藥:“别急,寶貝兒,一會兒老子給你親不靈就好了。”
“………”真會說。
而完全醒酒的男人卻重新占據了主場,又道:“剛才我去嘗了嘗,味兒不錯,以後我們一家就都喝這個吧。”
瞬間,顧嘉怡不會笑了,她把手放下後便裝作困了的模樣,打着哈欠:“想睡覺了,你去洗澡吧。”
“不洗了。”某人把她的腳放到床上,又為他剛崴的腳踝抹着,似笑非笑的回答:“我們這麼般配,我怎麼能自己追求幹淨?就都臭着都髒着吧,這樣睡的才香。”
說的好有道理啊。
顧嘉怡也不好再說了,誰讓當下他氣勢更勝一籌呢。
忍忍吧,忍到腳能動彈了,她還能起身就跑的時候,她再跟陸斯延好好交鋒一回……
這夜,顧嘉怡她睡的又極早,她趴在陸斯延身上,卻宛如沒有絲毫重量的一隻小貓。
不現剛才的明媚與活潑,安靜到隻能聽到她均勻且極淺的呼吸聲,但這就是不能讓陸斯延入眠。
窗外,小雪已在渾然不覺間幻化成了鵝毛大雪,風聲呼嘯的聲響,讓人能聽出它的寒冷。
而陸斯延他卻異常暖和,他低眸看向懷裡顧嘉怡的那雙長睫,看她挺直而又秀氣的鼻梁…
哪一處,都長的好。
不過就是他照顧的并不好。
威爾曾說,殺戮太多會有報應。
那時陸斯延他聽到後隻是不屑置辯,因為他們陸家祖祖輩輩就是這麼生存,滿手血腥,但也沒見到報應降臨啊…
第一次,陸斯延意識到報應的時候,是顧嘉怡與他分手的那段時間,他才知道這世間,竟還有比死去更可怕萬倍的折磨。
所以他信了。
減少殺戮,放過一切能不殺的敗類。
有了效果,他終于找到了她。
他又以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能保護好她,隻要她在他眼前,誰又能傷了她。
但這也隻是陸斯延他以為。
他不是神,不能完全允諾如何如何,所以在把顧嘉怡帶回到M國的這一天多,他更怨怼他的口口聲聲,卻總辦不到。
好似他和心愛之人說過的話裡,很少有最後真能做到的。
這讓陸斯延他迷茫,因為他不知道顧嘉怡以後還會不會信他了,畢竟他要是自己妻子的話,經曆這麼多過後,怕是不會再信了吧……
就這般,時間分分秒秒流失,床上的男人又擡起左手,定定望着腕上的黑色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