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實卻與她的想法背道而馳。
顧嘉怡看向左手邊的晴天陸婕希,小姑娘的眼睛裡像是藏着星星,亮亮的,她的目光緊緊地追随着陸斯延,一眨不眨,眼神裡滿是好奇與興奮,完全沒有一點兒害怕的意思。
顧嘉怡隻覺得頭皮發麻,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可她還心存僥幸,不願相信這一切。她的脖子像是被上了發條,僵硬地緩緩轉頭,看向右手邊的肉肉陸硯。
這一瞧,顧嘉怡卻隻感覺心髒猛地一縮,差點忘卻了呼吸。
隻見陸硯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挂着一抹笑容,那笑容裡竟隐隐有着和陸斯延如出一轍的肆意與不羁………
一時間,顧嘉怡隻覺天旋地轉,縱使這幾年她再怎麼心大,此刻也能真切地感受到,兩個孩子這是幾乎完完全全遺傳了親生父親陸斯延的破壞欲。
天塌了。
顧嘉怡她被雷的不輕。
而在前方,陸斯延将上半身探出窗邊,渾然不知身後發生的一切。
他毫不猶豫地松開右手,同一瞬間,又迅速換左手抓住了懸在窗外男孩的後衣領。
這一系列動作發生得極快,不到一秒,但對于那個小男孩來說,卻仿佛經曆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因為他是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降臨的恐懼。
小男孩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顫抖,他沒有哭,甚至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無盡的恐懼在蔓延。
“不錯啊。”陸斯延的聲音帶着幾分興奮與驚歎,從他口中傳出。
可說着這話的同時,他卻又雙手來回交替,一次次松開又抓住小男孩的衣領,反複讓小男孩感受着那如墜深淵的死亡感。
男人玩的盡興,但小男孩的父母和三個哥哥卻聽的渾身發抖。
變态……
他們隻能用這兩個字來形容背對着他們的男人。
而就在剛緩過神來的顧嘉怡要開口之時,陸斯延竟一把将手裡的小男孩從窗外拎回到走廊。
小男孩他剛一落地,便腿軟到撲通一聲坐到了走廊地上,他委委屈屈的想哭,卻又怕到要裝啞巴,不敢發一點兒聲音惹陸斯延生氣。
因為他好怕,他一但不聽話,眼前這個大人就會又把他拎到窗外了……
瞧瞧啊。
孩子不好好教育一番,又怎麼會懂事呢?
當然,這是好心人陸斯延所想。
緊接着,走廊裡的衆人便看到陸斯延不緊不慢地擡起左腳,他穿着的白色運動鞋在黑色地闆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刺眼。
鞋尖輕輕挑起小男孩的下颌,陸斯延臉上挂着一抹散漫又帶着幾分邪氣的笑容,悠悠開口:“寶貝兒,你答應老畜牲一件事,好不好?”
小男孩瞪大了眼睛,驚恐地仰頭望着這個單手插在灰色休閑褲兜的男人,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根本不敢吭聲。
他連迫切點頭這樣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隻能慌亂地頻繁眨動着雙眼,那模樣,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無助又可憐。
看着小男孩這副乖巧至極的模樣,和剛才見到他父母時那副嚣張跋扈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陸斯延想到小男孩剛才還頤指氣使地命令中年夫婦開槍殺了自己和一對兒女,嘴角的笑意愈發濃烈,那笑容裡,滿是嘲諷與戲谑。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小男孩,一字一頓,緩緩說道:“千萬不要轉學,不然老畜牲就該去你家裡找你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