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趕他後退,不讓他再出現!
霎那間,南潤被無盡無休止的恐慌包圍,它要吞并他,痛都不讓他冷靜,隻好将正輸着液的針頭扯掉。
血從他手背處洶湧流淌,他卻猛的下了床,步步緊逼于顧嘉怡,雙目赤紅如瘋了一般,啞聲說着:“我辦不到了!除非我從沒見過你,我才能放手!”
“十六年是我的極限,我也不想逼你的,但我隻想要你一年裡的一天,在那一天裡你能好好看看我。”
“顧嘉怡。”
“嘉怡。”
“嘉嘉。”
“我要拼一個屬于我的特殊,我要随心,喚你一聲嘉嘉,搶一個獨屬于我一人對你的愛稱!”
(明天請假休息,明天不要等我哈。)
他瘋了。
南潤他瘋了。
清楚确定這一點的女人,又忙後退了幾步。
因為她完全和他說不明白,他也根本聽不進去。
後悔了……
顧嘉怡是真有些後悔了。
今天來了是不愧她的心,可莫名開始偏執的南潤,卻又讓她難以面對。
跑麼?
門外走廊裡全是陸斯延的人,她隻要大聲喊一下,所有人都會沖進來,他們會帶她走,此生她也再不會見到南潤了。
但……
但事到如今,顧嘉怡發現這一次,也就是當下,她是最不該退卻的那一個……
“那你就當我們從沒遇見過。”
一句話,就将還想靠近的男人瞬間定住,他無助到,眼淚和從手背上針眼處冒出血珠一同砸落在地闆上。
緊緊望着他的愛,像是快要站不穩了。
可顧嘉怡卻視而不見,轉身去了窗邊,往對面的樓看了眼,又向下看去。
半晌後,她才用了然的語氣說道:“你不信他,但我一直都隻信他一個人。”
話音落下,南潤終是站不穩了,幾乎是剛踉跄兩步,就一下摔坐在床邊了。
“這就是你認為你對我的好。”顧嘉怡背對着他,聲音很輕:“你總是自認為危機來臨,我的丈夫護不住我,所以你叫我過來,也是你認為,你和你的人都能保護我。”
“其實這終究隻是你所認為。”
說話間,站在窗邊的顧嘉怡轉過身,盯着南潤,又道:“可你根本沒好好想過,我的這些年為什麼會平安?”
“南潤,我的家才是最安全,反而是剛才來醫院的路上,才是最難評估的危險。”
顧嘉怡想通了,也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