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僧人們的護送下來到大殿,由主持大師重新為我梯度。
“您真的想好了嗎?一旦剃度,您将與塵世間的一切都再無瓜葛,您将不再是虞梵音,而是重拾法号,空了。”
空了,空了。
來也空空,去也空空,從此心無雜念。
我雙手合十,虔誠地閉上眼睛:
“有勞主持師兄了。”
第一縷頭發落地時,身後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
“阿音,不要!”
顧墨琛瘋了般地想掙脫僧人們的阻攔:
“阿音,你不能剃度,你不可以出家,我們夫妻緣分未盡,你不能就這樣抛下我!”
“如果你執意剃度,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說着,顧墨琛就撞向一旁的柱子,幸好被僧人攔住。
我睜開眼,幽幽地歎了口氣:
“主持師兄,還請稍等我幾分鐘。”
山上清風徐徐,寺廟鐘聲悠揚,我已許久沒有覺得安甯。
隻是眼前人,似乎并不平靜。
“阿音,是我錯了,我不知道私人醫生被喬妍收買,我不知道軒軒……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顧墨琛雙眼猩紅地想要拉住我,卻被我後退一步的動作愣在原地。
“是我錯信了喬妍,我以為當初救我的人是她,我以為你跟我在一起是為了錢和地位,我心裡生氣,才會那樣對你……”
突然,我諷刺地輕笑出聲:
“顧墨琛,你說錯了兩件事,第一,我當日嫁進你顧家,舍出心頭血救你時,正是你顧家被其他仇家打壓的猶如喪家之犬的時候,你有什麼錢?你又有什麼地位可言?”
“第二,不是因為誰家有錢有地位,我才嫁給誰,而是我虞梵音嫁到誰家,誰家才會興盛,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想必這些日子,顧墨琛終于相信我是佛母肉身,也從他爺爺那裡聽說了不少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