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因為你認為當初是我逼走沈晚,讓你們嘗盡了得到後又失去的痛苦,所以,你也想讓我嘗嘗得到後又失去的滋味,是嗎?所以不惜低三下四,委屈求全的陪我演了那一周的戲,我說的對嗎?顧總?”
陸以甯面上帶着笑容,但是眼底卻未有笑意,“登高易跌重,呵,顧總的手段,實在是高明!”
顧墨白是當真覺得陸以甯聰明,就憑見着慕淩雲,以及他的幾句話,就能立馬反應過來這一切。
“顧總,你怎麼對我,我無話可說,誰讓我當初死心塌地的愛着你呢!愛情裡,先動心的人總都是輸家不是麼?陸氏集團也無所謂,不過是些錢,能買你顧總一個高興,我覺得也值了,”
陸以甯頓了下,臉上鄭重了許多,再無笑意,假笑也不再維持了,話鋒一轉。
“但是,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裡,我的父母家人是我的底線,若我父親這次出了任何事,我定當與你顧墨白這輩子不!死!不!休!”
陸以甯說完後,便挺直了腰杆離開了。
“墨白…”慕淩雲被剛剛陸以甯的陣勢完全吓到了,“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他在這兒。”
“無事…”顧墨白走到落地窗前,看着陸以甯驅車離開,“以她的聰慧,即使你不說話,她隻要看到你,就能猜得出來。我本來也沒打算瞞她。”
沈晚聽到顧墨白對陸以甯的誇獎,看到顧墨白一直盯着樓下注意陸以甯的動向,她有些慌張了,她不知道他們那一周在歐洲究竟發生了什麼,竟能讓一向溫柔的陸以甯生氣諷刺至此。不行,她得好好抓住這次機會,這次一定要當上顧夫人。
“墨白…”
“晚晚,今日我還有許多工作,我讓高宇先送你回去好嗎?”
沈晚還未說什麼,顧墨白就先開口提出送她回去,她一心維持的好形象,不容許她這個時候與顧墨白鬧騰,所以她隻得裝作大度的說,“好,墨白,我回墨晚園等你。”
沈晚走後,顧墨白疲憊的坐仰在沙發上,盯着一地花瓶碎片發呆。
慕淩雲看着他這樣,小聲的說了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我到今天都沒後悔過這個計劃,她知道也是遲早的事,隻是,傷她的手,并非我的本意。”
“不是本意?那你為何不叫醫生來給她看手,我記得這顧氏集團大廈就配了有你的家庭醫生吧。”慕淩雲歎了一口氣,“那個小姑娘今天怕是真的被你傷到了,那樣一雙彈鋼琴的手,至少留疤是免不了的了。外邊還下着雨,她要是不及時包紮,淋了雨,我估摸着她那雙手怕是彈不出高難度的曲子了。”
顧墨白心裡堵堵的,盯着碎片上的血出了神。
“你啊,但願你永遠能那麼自信,永遠不後悔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而且你也不應該那麼趕盡殺絕,把他父親送進監獄,她父親如果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和陸以甯有什麼好的結果了。她今年才22歲,就算她之前做過什麼,那也不全是她一個人的責任,她當年18歲,能以一己之力布那麼大個局拆散你們嗎?我總覺得事情不應該那麼簡單,雖然我也沒有證據證明。但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兄弟我隻能勸你到這裡了,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慕淩雲也離開了。
顧氏集團33層頂樓辦公室,隻留下了顧墨白一人在沙發上靜靜的坐着,整個人攤開雙手,看着自己的手掌,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反反複複。
他的确是無意的,無意傷害陸以甯的手,可是,他不愛她,所以對于她的受傷,他沒有着急,也沒有想着馬上叫醫生來處理。
顧墨白就這樣一個人在辦公室待了很久,助理高宇看着上午陸以甯滿手是血的沖出,不敢再去觸黴頭,到時間後,早早的下了班。
陸以甯離開顧氏集團大廈後,開車去了醫院,她倒不是在乎這雙手,而是她要去看父親,不想父親見到她如此失敗又狼狽的場景。
她剛到醫院,就碰到了值了夜班正準備下班的蕭衡。
蕭衡三步當作兩步的直接跨了過來,小心翼翼的用手托起了陸以甯的手,吩咐旁邊的護士去準備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