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甯張了張嘴,原本想要說謝謝,卻發現怎麼也說不出口,最後隻是點了點頭,朝着宋衍州笑了笑。
“宋家的這件事解決了,顧總,我們來聊聊你的事情呢。”宋衍州身居高位多年,語氣中有些不怒自威,他調查了顧墨白,自然也知道這些年他與陸以甯之間發生的一切,對于這個所謂的曾經的妹夫,他完全沒有好感。
“宋部長想要聊些什麼?”
“聊些什麼?聊聊你欠以甯的,用什麼還?”阮馨淡淡地開了口,她知道顧墨白和陸以甯之間發生的事情時,感到心痛又自責。
心疼自己的女兒竟然遭受了這麼多不公,自責自己當初的意氣用事,導緻奸人有機可乘,最終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兒。
“伯母,對以甯,我的确有很多很多的虧錢,我願用我的餘生來彌補。”顧墨白說的也誠懇。
“彌補?你有的,我宋家都有,甚至比你更好更多,你用什麼彌補?”宋景策不禁嘲諷道。
“我知道,顧氏比不上宋家,但是但凡我有的,以甯需要的,我都願意給。這些年确實是我錯了,偏聽偏信,被蒙蔽了心神,導緻以甯受了很多委屈。但是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我愛以甯,我願意用我的餘生,我整個人來彌補。”
顧墨白将自己的心迹剖析出來,想要獲得宋家的諒解,更多的是想要以甯知道,自己真的有改變,自己真的對她有無限的愛意。
“是嗎?顧總的花言巧語倒是說的好聽,可是我記得以甯的手可是受了傷。這個你用什麼來彌補,都說破鏡難以重圓,即便重圓了也不是當初的鏡子了,你能保證以甯的手能恢複到當初嗎?”
宋衍州是知道他們之間的所有事情,也知道如何戳人通點。
“...暫時不能...”對于這件事,顧墨白雖然有做努力,但是暫時确實還沒有比較好的結果。
“既然如此,欠人的總該是要還的,我這便叫人來留下顧總健全的手,我們讨債也很公平,不讨多了,就跟當初以甯受傷的情況一模一樣便是,還了,你便可以走了。”
宋衍州對于以甯受傷的手十分在意,哪怕廢了顧墨白也可以,但是他畢竟是北辰和南依的父親,做的太過,會傷害到兩個小家夥,他不想他那兩個小外甥傷心,這怕也是他身為舅舅後才有的仁慈。
陸以甯在一旁聽着他們的對話,心裡說不出什麼感受,直到察覺到宋衍州不像是在說笑,才慌忙開口道:“大哥,不要!”
顧墨白在聽到宋衍州的話時,情緒并沒有什麼波動。
而當陸以甯說出不要的時候,顧墨白的眼中仿若迸發出了光芒,他就知道,以甯對他終究是不同的,是愛的。
他心裡别提有多高興了,即便是一雙手都受傷,都沒有什麼了。
可陸以甯接下來的話,讓他懂得了什麼叫做冰火兩重天。
“我跟他之間早已離婚,至于手,如今我這手生活沒有問題,至于彈鋼琴,本身也不是我最喜歡的,所以于我而言,不算什麼損失,而且江城秦睿之那次,若不是顧墨白及時趕到,我可能也出事了。北辰和南依被綁架那次,他也幫了忙,還有沈晚的錄音,也是他拿到的,我和他之間的牽扯太多,早已算不清楚,我如今也不想算了。大哥,就這樣吧,讓他走吧。我不想再與他有什麼牽扯了。”
陸以甯臉上沒什麼表情,看向顧墨白的眼神也幾乎沒有情意,也沒有恨意。
這無疑是給顧墨白沉重的一擊,可是他不明白,明明昨晚他們還親密無間,他以為他們之間已經和好了。
“以甯,你在說氣話是不是,你是為了保護我是不是,我願意付出雙手的代價,沒關系的,那是我欠你的,應該還,你不要這樣說好不好,我們之間好好的,好嗎?”顧墨白用着祈求的語氣說道。
陸以甯聽到後,臉色沒有變化,眼神也沒有。
她隻是靜靜的看着顧墨白,好似在回憶别人的往事一樣淡淡地叙述。
“你還記得我們出去度蜜月的那個時候嗎,我很驚喜,也很開心,仿佛擁有了全世界一樣。那種心情,你或許當時無法體會,但是我想這段時間,你有時候應該會有所體會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