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活了二十年來唯一一次靈魂的重大出逃。
後來的種種都證明我做出了正确決定。
于是記憶中偏心的父母漸漸褪色,取而代之的是慈愛的家人。
我一邊唾棄自己廉價,一邊又貪戀來自親人的愛。
直到顧奕初出軌,美好的幻想瞬間被打碎。
原來這一切隻是靈魂瀕死前的夢罷了。
二十九歲,我終于脫下了那件濕棉襖。
我不會再讓它折磨我了。
拉黑了所有人後,我緩緩吐出一口氣。
瞧,沒什麼大不了的。
16
再次見到顧奕初已經是兩個月後。
那天是顧母的祭日。
我買了束白菊去看她。
他穿着黑色羊絨大衣,沉默地伫立在墓碑前。
我們并肩而立,很久,都沒人說話。
在這樣的場景下,很難不回憶過往。
剛結婚那會,顧奕初忙着創業,忙着拉投資,忙着陪客戶。
他為了賺錢給母親治病,身體都熬垮了,好幾次胃出血進醫院。
我心疼啊。
一邊學着給他搭配養胃餐,一邊醫院和公司兩頭跑。
皮蛋瘦肉粥我做得最好,因為他愛吃。
顧母得的是胰腺癌,做了手術,但是不幸複發。
她生命的最後時光,是我陪在她身邊。
她翻來覆去地跟我講顧奕初小時候的事。
顧父出軌,在他還很小的時候就抛妻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