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朵木棉,早已被蒼蠅腐蝕了。
我起身,讓秘書招呼大夥,然後朝顧妍招了招手。
我示意她跟我去無人的地方聊聊。
她喜出望外,像個得了糖果的孩子,乖巧地跟着我離開了辦公室。
我們走到了樓梯間。
她又緊張起來,臉蛋紅撲撲的,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不願多看她,隻是冷靜開口:「我已經跟你爸媽說明白了,我不想見你,你以後離開陸鋒好好生活就是了,沒必要再來找我。」
顧妍渾身一僵,紅潤的臉蛋立刻變得慘白。
她後退了一步,脊背靠着牆壁,幹嘔了起來。
17
我明白她為什麼幹嘔。
許多年前,我在廁所外面也曾幹嘔,那是心痛到了極緻的生理反應。
所以我并不安慰顧妍。
她幾乎崩潰,抱着膝蓋蹲下,口中哀求:「易川,不要這樣對我……我受不了的……對不起,求求你了……」
我背對她站着,看着窗外的天空。
天空很藍,像北大的天空,像清月曾經指着的天空,我們在天空下歡笑。
想到清月,我嘴角有了笑容。
于是我給顧妍最後一點照顧:「你爸媽很苦,我可以幫他們安排工作,至于别的,無能為力。」
「那我呢?我怎麼辦?」
顧妍擡着頭,淚眼婆娑,「我什麼都沒有了,我沒學曆沒本事,我殘花敗柳……我怎麼辦?易川,我怎麼辦啊?」
「人隻要想活,總能活的。」
「不!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易川,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我跟陸鋒離婚,我隻想當你的女人!」顧妍情緒激動起來。
她甚至撲過來抱住我,「易川,我們從頭開始好嗎?我知道你有妻子有孩子了,我無所謂的,我可以當你情人,當小三……都可以的!」
我用力推開她,心生厭惡:「顧妍,請你自重。」
她一抹眼淚,竟一把将裙帶扯開,潔白的裙子立刻滑落,露出大片肌膚來。
依舊白皙,隻是上面密布瘀青和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