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雖招了樂師,卻隻誇了樂師的手甚為修長,未曾有所僭越。”
“孤知曉了,你且退下,繼續盯着。”蕭華臨淡淡道。
影六應聲離開,直到身影消失,那屏風後讓他覺得不适的眼神才消失。
屏風後,傳來一聲散漫的低笑。
“你如何看。”蕭華臨開口,未曾回頭,問的是屏風後之人。
“我瞧着,這四句詩有趣得很。”屏風後傳來的嗓音低沉好聽,透着一股子散漫不羁,如北原上空翺翔的雄鷹,潇灑恣意;也如北原的狼,桀骜不馴。
那道身影一擺衣袖,握着紙張的手腕随意的搭在塌沿上,露出一截包紮着細布的手腕。
那紙張之上鐵畫銀鈎的字正是顧子衿和江雲瀾所對的“暗号”。
他繼續饒有趣味的說道:
“前三句上阙精彩絕倫,下阙趣味橫生。這“春花秋月何時了,學校帥哥随便撩!”一句,上半句自有美景蕭條之意,可這下半句……”
“這“學校”應當是學堂之意;“帥哥”一詞:帥乃軍中主将,所以當是主将兄長之意;“撩”有揭起,亦或者挑、撥之意。”
“這翻解讀下來,竟有靡靡逗弄的興味。可卻和前一句之景無甚關聯。”
“陛下,您說究竟是學堂中哪位兄長逗弄了人,還是被人所玩弄?”
“簡直一竅不通。”蕭華臨聽着身後之人對紙上四句那饒有興味的釋義,眉頭微蹙。
似乎隻有與此人相處之時,他的情緒才會有些許外露。
“許是我所解不準确,又或是記錄有誤,得尋個時機弄清楚,尤其是這最後一句。”屏風後的人含笑道。
接着屏風後傳來紙張響動的聲音,透過屏風,隐約可見後頭的人抽出另一張紙,正饒有興趣的開口:“後頭這些更為有趣。”
說着他念道:
“巴啦啦能量小魔仙沙羅沙羅,回。”
“古娜啦黑暗之神烏拉烏拉,走。”
“伊怕利歐。”
“隐藏着黑暗力量的鑰匙啊,在我面前顯現你真正的力量……”
……
随着屏風後傳來一本正經念出的聲音,蕭華臨腦海中浮現昨夜裡某些不堪入目的畫面。
昨日夜裡,他批完奏章,影六前來呈報栖鸾宮夜裡的異動。
影六形象生動的複原了他在栖鸾宮屋頂所見所聞,實在是……
讓他大為震驚,雖然他面色平靜,然就寝後,夢裡都是影六嘴裡念着咒語,一邊揮手轉圈圈、扭胯、抛媚眼的種種畫面。
今晨醒來,他恍恍惚惚,竟有種生無可戀之感。
此刻聽這些字眼,腦海裡抑制不住畫面讓他眉頭越皺越緊,他輕咳一聲,打斷道:“孤已讓司天台核查,确定這些并非巫蠱詛咒之語,不過胡言亂語罷了。”
屏風後靠坐着的人斜支着腦袋,語氣裡溢出笑意來:“且當是胡言亂語罷,不過栖鸾宮這兩日果真是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