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她手指剛碰到藥包,突然一陣頭暈襲來,她隻覺得頭好重,就跟一座山壓在她腦殼上,沉但腳卻是跟踩在雲層一樣飄乎乎的。
然後……
她就沒了知覺。
意識消失前,她還悲催的覺得自己這被一隻鷹給盯死的死法,可以登上奇葩去世榜單榜首了。
江雲瀾昏迷後,一聲哨聲響起,江雲瀾頭頂樹上的鷹瞬間從葉片中沖出,朝着口哨聲的方向飛去,落在了院子轉角處站着的一個玄衣束臂的男子手臂之上。
而整個方才還沉靜得如同沒有人的宮殿仿佛一下活了過來,回廊之上有三三兩兩的宮人來回走動,宮殿内有宮人在整理收拾,暗中有人蟄伏……
樹下昏迷的江雲瀾身邊,則輕飄飄走過來一抹紅衣人影,正是方才江雲瀾偷偷跟着的男子。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眸底滿是戲谑的笑意,自言自語的低聲道:“小東西,有戒備心,但還不夠。”
他眸光淡淡瞥過牆腳的紫色小花,這種花并不常見,香味清幽,聞之欲醉。
她功力深厚,聞了許久才有效果,若是尋常宮人,不過幾瞬便會昏迷。
他蹲下,仔細看了看她那張塗得慘白的臉,然後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探向她脖頸。
她的頸部纖細,膚質細膩,脈搏輕緩,沒有喉結……
沒有出乎他的猜測,她果然是女子。
栖鸾宮貴妃娘娘跟前的掌事公公,是名武力高強的女子。
蕭華臨這後宮,真是藏龍卧虎。
他又盯着她片刻,似乎在思索什麼,看到她似乎被凍得身體下意識的縮瑟了一下,才俯身将人抱了起來。
她實在輕巧得很,抱在懷裡沒有什麼分量。
抱着人輕松的沿着雲牆往前走,走上長廊,再穿過一個月亮門,來到一個清幽的院落。
院子裡一名穿着橘色宮裝的宮女正在利索的修剪裝飾的花草枝葉,聽到腳步聲,一名宮女恭恭敬敬的行禮:“主子。”
他抱着人推門進了一間卧房,把人輕放到床上,卻瞥見自己的手染了些許紅。
意識到某種可能,一直以來懶散的神色一滞,浮上些許紅暈來。
他将手背在身後出了房門,對着那名宮女道:“她來月事了,替她清理一下,再熬上些熱湯,待她醒了好生将人送走,勿聲張。”
“是,主子。”宮女目不斜視的回答,似乎對于這種破天荒的情況也沒有絲毫所動,隻是謹守本分,聽候命令的機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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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音署。
江雲瀾出去太長時間不見人,顧子衿沒懷疑她遇到什麼危險,倒是懷疑她遇見什麼絕世美男被迷住了,或者是碰到什麼好玩的忘了還在等她的自己。
不論是哪一種,顧子衿都坐不住了的出去找江雲瀾。
找了一圈沒看到人,倒是顧子衿把自己給走累了。
“不成了,藍羽,我腿酸,到那邊坐一會兒。”顧子衿累得連自稱本宮都忘了,指着假山邊上那塊平坦的大石頭。
藍羽從小練功,這些路程走下來沒任何問題,她心疼自家娘娘,這累得說話聲音都帶着顫,忙将随身帶着的手帕鋪在石塊上,扶着娘娘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