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4頁)

她這模樣,看得君北揚心一緊,接着密密麻麻的疼擴散了起來。

察覺到她那不自然下垂的手臂脫臼了,胸腔迅速聚集起一股怒火,平日散漫不羁的人此刻宛如殺神附體。

“誰幹的!?”君北揚的嗓音沉沉,眸子微眯,危險的掃過在場所有人,手卻輕柔的捧着她那軟綿綿的手臂。

“兒媳婦的手這是怎的回事?!來人呐,快去叫醫官過來!若是老子兒媳婦的手出了什麼毛病,老子滅了她全家!”緊接着過來君随風看着江雲瀾的手,嗓門又大又焦急。

這父子兩一過來就緊張江雲瀾,而江雲瀾那副驚恐尖叫着求饒的模樣更是讓李氏和剛剛被打了一巴掌剛回神的鄭家小姐都懵了。

方才還兇神惡煞的人現在跟隻受驚吓的小羔羊一樣,那南府戲班子都沒她入戲這麼快,這麼能演的!

李氏心裡憤憤着被這小蹄子給早了一步,但也不慌不忙的要扭轉局勢:

“夫君,你們來得正好,你們瞧瞧舒兒被打成什麼樣了,這女子哪兒有未來霆王妃的模樣!?這還未曾入門,便如此野蠻粗魯的模樣,簡直是德行敗壞!”

李氏口口聲聲都是在控訴和貶低江雲瀾。

那鄭舒兒也是顧不上嘴裡一股子泥土味道還有臉上火辣辣的疼,一身糟亂的跪着就邊哭邊哭訴,好不可憐。

她沖着江雲瀾用那張開始紅腫且髒兮兮的臉,可憐巴巴的說:“臣女,臣女什麼也沒看到,求姑娘不要打我,求姑娘饒命。”

看看鄭舒兒這模樣,再看看江雲瀾這模樣,一時間都分辨不出究竟誰說的才是真的。

李氏心下誇贊鄭舒兒的機智,邊擔憂的扶起她,一副為她做主的模樣,問道:“舒兒,你看到什麼盡管說,在這皇宮大内,自有陛下做主,誰敢随意奪你性命,敢如此枉顧天子威儀與法度!?”

鄭舒兒嗚咽着,怯怯道:“我,我方才看到未來霆王妃她和一侍衛在此私會,不慎被她發現,她這才要殺我滅口,若,若不是身邊的丫鬟拼死抵抗,怕是見不到郡主了,嗚嗚嗚……”

她抓着李氏的手,身子不住的顫抖,像是後怕極了,而她身邊那兩個丫鬟,一個适時的昏倒,一個适時的吐血,都在配合着她說的“拼死抵抗”。

“皇宮之内,竟行如此污糟之事!你簡直是不守婦道!枉顧性命!夫君,這樣的女子萬不能入君家的門,這樣惡毒的女子,就應該交由邢獄司……”李氏這就着急着給江雲瀾定罪。

“夫人,勿急,這不過是鄭家小姐的一面之詞罷了。”已經派人去請了醫官的君随風笑呵呵的說,一副老好人的模樣。

“方才過來之時,我親眼所見此女要對舒兒下毒手,也瞧見一侍衛模樣之人,隻可惜那侍衛武功高強,我帶來的丫鬟與他過了幾招便被他給跑了。”李氏指着身邊一丫鬟,說得有理有據。

“夫人,那侍衛武功高強,奴婢不敵,但是奴婢方才從他身上得了這幾樣東西。”那丫鬟說着,将手裡的東西交給李氏。

是一封信,信中夾着一發簪,那信是用面紗包着的,那面紗正是江雲瀾掉落被撿走的,而那封信……

李氏展信一看,是一首露骨的情詩,上頭還寫着什麼她贈予發簪定情之類的字眼。

李氏看完,忙震驚又厭惡的開口:“哎呀,真真是污糟之言,此女不僅與人私會,還私定了終身,怕是早已不清白,竟還妄圖瞞天過海嫁入霆王府!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似乎為了證實李氏所言的私定終身,又有人從江雲瀾身邊撿到了一塊玉佩,那玉佩一看就是男子随身所帶的款式。

“未曾想,此女手段了得,竟将霆王殿下瞞得嚴嚴實實。”說話的是剛過來的吐和魯的公主,她像是出來方便不經意路過聽到了動靜過來的,然後正好聽到後邊這些認定江雲瀾與人私會和蒙騙霆王的“證據”,很是正常的出來說句感慨。

陪着吐和魯公主出來的是一名她的随身侍女以及按照大晟待客之道為她安排随行伺候的一行宮女,此時這些宮人聽到這番言論,全都低眸順眼權當沒聽到。

然而事情到目前,已然鬧大,若是江雲瀾證明不了清白,那今天晚上這個皇宮都會傳開來,明天整個皇城都會知道。

這就是八卦的力量。

被君北揚抱着埋頭在他懷裡裝柔弱的江雲瀾适時的發了聲:“我沒有……”

她說話嗓音帶着哭腔,怯生生的,像是鼓足了勇氣喊出來的,帶着滿滿的委屈和屈辱。

她剛剛被拖到這裡的時候,注意到這邊還等着一個陌生男人,瞬間就明白這位鄭家小姐的龌蹉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