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衿想要和江雲瀾換個“他果然知道我們要來找他”的眼神。
但江雲瀾卻依舊皺眉盯着晏清風,對于他剛剛的話好像并沒有什麼反應。
她這奇怪的狀态讓顧子衿不由的在桌下用手搓戳了戳江雲瀾的大腿,想讓她收斂點。
雖然晏清風很帥,但是他一看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那種,況且她已經有霆王殿下了,别花癡得要流口水了都!
被戳的江雲瀾好像被打開了什麼按鈕似的,一把抓住了顧子衿的手,看着晏清風的表情變成了一言難盡。
“晏清風……風傾顔,你是那個在靈山上那個租帳篷還擺攤算命占蔔的小姐姐!”
江雲瀾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劈叉了都,因為發現這個事實情緒太過複雜。
她從一進來近距離看到晏清風開始,就覺得他很眼熟。
後來注意了一下他手上那龜甲,她記得很清楚那龜甲上的痕迹,和當時自己和顧子衿在靈山露營的時候看到過的一模一樣。
這才确認了他的身份。
面前這位司天台的晏清風大人,分明就是江雲瀾和顧子衿去靈山露營的那天碰到的那位,做租帳篷生意的叫風傾顔的老闆!
當時這位老闆穿的是一身碎花長裙,咬着根棒棒糖,墨鏡别在頭頂,踩着一雙人字拖鞋,坐在小馬紮上,又美又飒。
她左手邊立着個牌子,上頭寫的是“出租露營用具”;右邊一地攤布平鋪在地上,中央堆積着各種平安符、桃花符等等符紙包,兩側寫的是“算命占蔔,樂天知命。”
兩個人去租帳篷的時候,她特别熱情的給兩人指了适合露營的地方,然後忽悠兩人買了兩平安符。
一個19.9,兩個30塊錢,兩人當時覺得也不貴,就買了兩個。
買了平安符之後,她又握着兩人的手說什麼:“我觀你們兩人都是富貴命,雖一路坎坷,但結局是極好的,隻是這命裡注定有一劫,你們得拿出種花家迎難而上、積極樂觀的态度來面對……”
當時兩人背着包一路爬山累得要命隻想租好帳篷癱會兒,她說了什麼就跟蒼蠅一樣在耳邊問“嗡嗡嗡”的響個不停,當時聽得不真切,現在回想起來卻是奇怪的很清晰。
當時江雲瀾就注意到她手裡拿着玩兒的龜甲,那龜甲上有塊交織的劃痕,像是什麼紋飾,和面前這位司天台的清風大人如今手上那龜甲上的痕迹一毛一樣。
顧子衿被江雲瀾這麼一提醒才反應過來。
她看着對面的晏清風,這張男性化的臉和露營地那位名叫風傾顔的老闆女性化的臉重疊,她震驚的張嘴就是一口國粹。
而兩人震驚過後,先是顧子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神色古怪道:“你穿越穿成男人了?還是說你之前就是有點男扮女裝的愛好?”
江雲瀾則是說:“你這聲音是吞了多少個調音器?怪好聽的。”
顧子衿:“你什麼時候穿過來的?”
江雲瀾:“你擺攤算命的時候有沒有算到你自己有這麼一劫?”
……
面對兩人先是震驚,然後又接二連三的提問,晏清風依舊是一派仙風道骨,若不是他還在呼吸還在動,她們都懷疑這是一幅畫。
不用仔細辨認,其實也能明顯的感受得到,面前這位晏清風,和兩人在露營地看到的風傾顔,兩人的氣質天差地别。
一個宛如谪仙,隻可仰望;一個市井之人,滿身煙火氣。
但這兩人看起來除了性别不一樣,容貌卻極度相似,并且江雲瀾很肯定那龜甲就是她在露營地看到的那一個,她這才确定兩人是同一個人,但現在看晏清風這模樣,好像又不像一個人。
一時間兩人疑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