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許久,顧子衿看着河裡的倒影,說:“就這樣了,還好有你在身邊。”
江雲瀾點了點頭:“嗯,隻能這樣了。”
如晏清風所說,既來之,則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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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顧子衿和江雲瀾都沒睡好。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顧子衿困得跟行屍走肉一樣梳妝更衣完畢,坐在餐桌前的時候,整個人還是雙眼無神的。
墨羽看着她拿着勺子木讷的喝粥,勺子來回舀了幾下都沒有舀到粥就往嘴裡塞,吃的都是空氣。
“娘娘,您可是身子不适?”墨羽擔憂道。
“唔,感覺身體被掏空。”顧子衿木着一張臉機械性的回答道。
昨天晚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着一直到天亮,被墨羽叫起床的時候,感覺自己跟跑了一晚上八百米一樣,感覺靈魂都是飄的,身體不屬于自己一樣。
“奴婢去喚青羽過來給娘娘把把脈。”墨羽說。
顧子衿機械性的點頭,然後慢半拍的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又搖頭。
“不用,青羽昨天晚上值夜才去休息,别吵醒她,我沒事,緩緩就好。”
說完低頭喝了一口粥,然後想起什麼,問墨羽:“瀾瀾呢?”
昨天晚上本來她是叫江雲瀾跟自己一起睡的,但她說怕陛下半夜過來她就回自己在貴妃營帳邊上的宮人的帳篷去睡了。
剛剛起床的時候,她還看到江雲瀾了,很明顯她也沒睡好,頂着好大一個熊貓眼,說好跟她一起吃早餐的,這會兒她才想起來她不見了。
帳裡都是自己人,墨羽也就沒有避諱的回道:“江公公方才瞧見霆王殿下的鷹,說要出去一趟,想來是去尋霆王殿下了。”
顧子衿:“哦。”
江雲瀾的确是去找君北揚了,可到了霆王帳篷這邊的時候,沒見着人。
宮月說:“主子方才離開,未曾留話說去了何處。”
江雲瀾擡頭看了看,努力睜大那雙還帶着些水腫的雙眼,遠遠的瞧見空中飛着的海東青飛的方向,看得出他是往獵場深處奔去。
他還真是勤奮,一大早的就去打獵。
宮月又說:“姑娘若是尋主子有事,奴婢這就讓人給姑娘備馬。”
她顯然是希望姑娘去追主子的。
但江雲瀾這會兒困得腦子轉得都是很慢的:“找他也沒啥大事,不用了。”
這時商月端着早膳過來:“姑娘,用早膳。”
江雲瀾看了一眼那粥和小菜,問:“你們王爺用過早膳了嗎?”
商月回:“回姑娘,王爺一早才回營帳,剛才回來換了身衣袍便又出去了,還未來得及用早膳。”
江雲瀾努力睜着眼睛,問:“他昨晚沒有回來休息?”
商月:“是的,姑娘,聽金昭說,主子昨晚喝酒後在外頭歇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