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夏公公回來,可見的緊張得直擦額頭上的汗,衆人隻聽到夏公公禀道:
“陛下,霆王殿下狩獵時方才出來,但他舊傷複發回帳休息,隻派人将獵到的獵物奉給陛下,隻說……”
夏公公臉色有些為難,似乎是因為接下來的話太過難以開口。
“說!”蕭華臨淩厲道。
“回陛下,霆王殿下說他獵到的都是上好的皮毛,都奉予陛下多做幾身暖和衣裳,好過冬日。”夏公公說到最後,聲音都已經快顫抖了。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夏公公一個傳話的都擔心被牽連受罰。
而衆人聽了,一時間全場靜谧無聲。
這,這霆王果真是膽大包天,竟然在嘲諷陛下獵不到好貨,還暗諷陛下身子骨不好,甚至大逆不道的提及陛下這些年因為私下裡被苛待連冬日的衣裳都沒有……
“很好,替孤謝過霆王好意。”蕭華臨語氣平靜,可衆人都感受到了帝王的不快。
隻覺得這平靜之下,是暗潮湧動,将聚集一場暴雨雷霆,着實令人膽戰心驚。
陛下與霆王真真是水火不容,此次霆王歸來,這皇城勢必再掀紛亂,風雨如晦。
衆人心思各異,都默默不言語,恭敬的聽候帝王開始對此次狩獵做總結發言,然後賞賜。
顧子衿全程擔任花瓶角色,隻安靜的待着,如果不是知道蕭華臨和君北揚這是在演戲,她坐在邊上都該瑟瑟發抖怕被牽連了。
蕭華臨做事幹脆利落,很快這邊就結束了,蕭華臨與顧子衿兩人離開,衆人也陸陸續續離開,宮人開始收拾整理。
兩人回到紮營處就分開了,顧子衿回了自己的帳内,沒想到蕭華臨沒一會兒也過來了。
他一進帳内,就自然的從一側水盆處洗了手擦幹,然後坐到顧子衿身側,做這些的時候邊跟她說話,仿佛話家常一樣。
他說:“方才孤去瞧過了,霆王獵到的虎豹鹿等卻是上品,你喜歡墊得軟和,如今還未到熱的時候尚可用着,孤命小夏子将那些運回皇城做好了送到栖鸾宮。”
“他還送了兩條肥美的魚,孤已經讓藍羽去給熬湯,稍後晚膳便可上桌。”
他說着,瞧見顧子衿給自己倒茶水,便随口提了一句,“給孤也倒一杯。”
“哦,好。”顧子衿本就是要給他倒的,但聽他說了這麼多這麼自然,突然有種兩人好像是尋常夫妻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帳簾一掀,夏公公入内,道:“陛下,喬妃娘娘方才騎馬摔着腿,太醫署已經去瞧過,說喬妃娘娘怕是這些時日都動不得,需得好好将養。”
“嗯,孤知曉了,讓太醫署仔細照料着。”蕭華臨神色淡淡道,注意到夏公公似乎還有話,但在猶豫着該不該在這裡說,開口道,“繼續說。”
夏公公這才繼續道:“奴才方才去查過,喬妃娘娘的馬兒被人動了手腳,這才導緻娘娘摔下馬。”
夏公公從袖口裡取出一包着草料,是喂馬用的。
他說:
“在喬妃娘娘所用的馬匹草料查出一種毒,此毒無色無味,馬兒吃下後平日裡不會有任何反應,隻有在馬兒聞見血腥味時才會發作發狂。”
說着,夏公公眼神飄到了顧子衿身上,說,“奴才方才派人去查過,查到了貴妃娘娘身邊江公公身上。”
顧子衿美眸一瞪:!?
這特麼明目張膽的嫁禍?!
蕭華臨手指輕拍她聽到這話緊握拳要捶人的手背,安撫道:“勿惱,且聽小夏子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