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犯困的打了呵欠,偏頭看他,問:“給我準備的房間是哪間?”
她本來想找人問,結果宮月和商月剛剛送霍依依離開,這裡也沒有别人。
偌大的主院,長期沒人住,雖然幹淨,但總覺得沒人氣的空。
“王府許久無人住,房間雖然多,但都是空的,便是打地鋪都沒有多餘的被褥,所以你且屈就,住我房間。”君北揚說。
江雲瀾一副看透的表情。
“我傷成如此,便是你想做些旁的,我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君北揚俯身把人摟起來,“況且我的房間可可是整個王府最好的,住着舒适,你定然喜歡。”
“便同我住,好不好?”
他嗓音帶着誘哄的意味,江雲瀾壓根沒有拒絕的空間,人已經被他帶回房間。
洗漱過後。
江雲瀾站在窗邊擦頭發,聽到君北揚和她閑聊提到了君随風的繼室李氏死在了昨日的襲擊中。
“死了?”江雲瀾有些詫異。
李氏是太後的人,也是君府如今的女主人,身邊有護衛不說,當時君随風也在身側,況且當時雖然亂,但是這麼多官眷都沒事,就她死了,着實是疑點重重。
“嗯,當時衆多人都看到了,是她為父親擋了賊人的刀劍。”君北揚淡淡道,起身走到她身側,從她手裡取過毛巾替她擦頭發。
“但事實,卻是父親動的手。”
江雲瀾黑人問号臉。
君随風殺的?
君北揚掌心集聚了内力,透過毛巾輕柔的擦拭她的發,将她的頭發一點一點的烘幹,邊同她說話:
“時機已到,李氏的死引不起什麼波瀾,老頭子這才決定趁着此次遇襲把她處理了。”
“是老頭子趁亂動的手,不過僞裝成了她為救父親而亡的模樣。”
江雲瀾回過神來,仔細想了想,然後評價道:“時機正好,下手幹脆利落,不給人留下話柄。”
君北揚點頭:“是,老頭子隐忍多年,陪着她演這出夫妻恩愛的戲,滿皇城都知道他們恩愛,倒是不會有人懷疑是老頭子動的手。”
當年李氏和太後為了謀劃嫁給君随風,都對君家做了些什麼,他們可都沒有忘。
而她如願嫁給君随風之後,她對君家私下裡做了太多事,若不是君随風自願退出朝堂,怕是早被朝堂之上太後一黨給啃掉半具身骨。
而君北揚自立門戶,這些年在外征戰,這才避開李氏與太後諸多算計。
但李氏卻一直借着自己是君北揚繼母,以他的名義幹了不少事,她以為自己把君家父子兩掌控在手中,盤算着用君北揚的婚事給自己謀多少利益,可惜君北揚在宮宴上狠狠打了她的臉。
她對君北揚沒法下手,所以把目光放到了江雲瀾身上。
祭祀古樹的歸途中,李氏也給江雲瀾設了埋伏,想要除掉江雲瀾,但她沒想到江雲瀾不是以未來霆王妃身份去的,而是以貴妃娘娘跟前的掌事公公身份去的,所以她沒有算計到江雲瀾。
李氏更沒想到自己也是被算計的那個。
到死才知道,這些年自己以為的掌控,不過都是自以為是罷了。
君北揚說完,放下毛巾,用梳子順了順江雲瀾已經幹透的長發,忽然溫柔一笑,說:“小時候我曾想過若是有一個妹妹,我便如此替她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