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自己的親兒子,周太後謹慎的未曾将鄭城的身份告知。
“是,兒臣聽母後的話便是。”蕭華棣未曾多想,隻遵從道,“若是可以,兒臣自然也希望鄭城能保住性命,畢竟他與兒臣自幼相識,是兒臣為數不多的玩伴,便是兒臣離開皇城這些時日,也會有信件往來。”
蕭華棣對鄭城這個跟班還是很滿意的。
而鄭城這被翻出來的許多罪責,其實也有他參與,隻是如今隻能全然扣在他一人身上罷了,這也讓蕭華棣對鄭城有些許歉疚。
但那也僅僅隻是一點罷了,如今的形勢,蕭華棣覺得鄭城早些死才更好,否則留着的時日越長越容易有變故,若是牽扯到了自己,那更是麻煩。
可母後如此堅持要鄭城,作為最聽母親話的他,自然是要遵從。
“一月,足以改變許多事,鄭城的命保得住,便是哀家的本事,若是保不住,那便是他的命數。”周太後緩緩喝着茶,說,“棣兒,保鄭城的命要緊,但萬不可因為他而壞了大局。”
“是,兒臣知曉輕重,母後且放心。”蕭華棣說,又想到一個問題,詢問。
“母後,此次安南郡主對鄭城發難,雖說是鄭城行為不檢,言語刺激所緻,但安南郡主對鄭城之事是否太過了如指掌?難不成是霆王有所圖謀,聯合了安南郡主向鄭家發難?”
太後很滿意蕭華棣心思缜密的問出這番問題,誇贊道:“我兒有長進了。”
接着解釋道:
“安南郡主乃是江家女,當年江家舊人忠心耿耿尋她多年,更是暗中調查南城敵襲因由,這些人當中,有一位麒麟之才:沈玉琢。”
“若不是安南郡主這位江家後人現身,哀家竟不知,此人竟在皇城多年。”
“他在皇城經營多年,是如今安南郡主身後最大的助力,鄭城雇傭的那些傳謠之人才如此快速被找出,以及那些曾經被鎮壓掩藏下去的受害親屬才會如此及時被引來。”
太後昨日收到來自皇城的信件後,看到沈玉琢的名字,便清楚了是如何一回事。
隻是她沒想到,沈玉琢不過是顆煙霧彈,她全然被誤導了。
周太後繼續道,
“日後若是有機會結識此人甚好,若是不為我們所用,此人定不可留。”
“至于君北揚的目的,一是為安南郡主撐腰,二是對蕭華臨表達不滿。”
“他不知鄭家乃是哀家一派,以為鄭家忠于蕭華臨,近來蕭華臨借他受傷對他頗為挑剔,又是意圖削權,又是讓他樹敵,這般明刀暗箭的,君北揚這樣恃才傲物、落拓不羁的人怕是早窩着一肚子火氣要發洩,鄭城這是在正好撞刀口上頭了。”
蕭華棣了然道:“原是如此,母後,那真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啊,這雙方如此内耗,對我等大計無益。”
周太後道:“無大礙,隻要我們的敵人一至,他們自當會暫且放下彼此矛盾。”
蕭華棣說:“母妃運籌帷幄,此次定然心願得償。”
周太後一笑,眼角眉梢的皺紋都透露出自信之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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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回宮。
蕭華臨這個陛下做足了表面功夫,派人出城迎接,自己攜顧子衿率領後宮妃嫔在皇宮門口等候。
這是顧子衿穿越之後第一次見周太後。
不得不說,周太後如今快五十歲,保養得極好,看起來就像是三十歲出頭,和她兒子蕭華棣站在一處,不像母女,更像姐弟。
蕭華棣和蕭華臨雖然是同一個父親,長相隻有三分左右相似,剩下的七分,大多是繼承了各自母親容貌的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