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願意回陳家去,我以後一定讓我哥好好對待你,絕對不會再唆使他打你了……」
陳璃月說着說着,自己就閉嘴了,因為我連看都沒有看她們母女一眼,就被成群的仆婢簇擁着上了華貴的馬車。
大年初二。顧封珩陪着我回娘家。
我才從父親的嘴裡,得知了陳家衆人具體的下場。
從前,因為陳家有我這個,将軍府老夫人的幹孫女當兒媳婦,所以即便是公爹在外面欠了巨額賭債,追債的人也不敢做的太過分。
而陳鴻宇與我和離後,陳父因為還不上巨額的賭債,被追債的人砍死了。
陳母沒錢治病,在陳父走了後沒多久,也上了西天。
小姑子陳璃月原本已經定了親,但夫家覺得她克父克母,不肯再履行婚約。
而陳家如今已經負債累累,她三年後再議親,也隻能嫁給貧苦百姓。
陳璃月受不了這個落差,選擇了上吊自盡。
陳鴻宇的大嫂連孩子都不顧了,一封和離書遞給自己的夫君,然後帶着嫁妝回了娘家。
至于陳鴻宇和他大哥,整日裡酗酒消愁,應該也沒幾日好活了。
傍晚。我和顧封珩回了将軍府。
顧封珩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輕歎了一口氣:「我記得上輩子,陳家欠下巨額賭債以後,似乎也是這麼個家破人亡的結局。」
我看到顧封珩的衣袖上有一根線頭,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把銀剪子,也很是感慨:「我以前不信命,現在卻信了。
「事情的發展九曲十八彎,可最終什麼都沒有改變,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然而,
還沒等我把顧封珩衣服上的線頭給剪下來,顧封珩卻突然将剪子從我手中奪了過去。
他将那把銀剪子舉到我的眼前:「蘇婉儀,你還記得它嗎?」
我隻覺得莫名其妙,直到順着顧封珩手指的地方,看到了那銀剪子上竟然用微雕的工藝,刻了鴛鴦戲水和并蒂蓮花。
一直塵封在我腦海深處的記憶,
突然就重新鮮活起來。
上輩子的新婚夜。
我看着擡棺人搬着的,那用上好黃花梨木打造而成的棺材,心中卻隻想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