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器酒盞端到面前時,我知道這一次是非死不可的了。
老夫人向我下跪:「小滿,為了侯府也為了淨哥兒,你便全了皇族和侯府的體面罷!」
「好。」
我平靜地答應下來。
衆人都以為我會哭訴反抗,沒想到我答應得如此果斷,不禁面面相觑。
我唯一的要求是再見一面淨哥兒。
我将提前寫好的遺書塞在他的懷裡,
笑着說:「娘親與你玩個小遊戲,這東西一定要親手交給爹。」
淨哥兒抱住信箋,伸出兩根手指發誓:「兒子一定辦到!」
「乖。」
我笑着将他抱緊,哄他睡了個午覺才吞下鸩酒。
片刻後腹中傳來絞痛,鮮血沖喉而出,
我擦掉嘴角的血,對婆子吩咐:「把淨哥兒抱給老夫人吧。」
婆子憐憫地看着我,擦擦眼淚,抱着淨哥兒離開。
天地在此刻旋轉眩暈,我跌摔在地上,看着天頂突覺渾身輕松。
這次,終于能真的離開了。
番外一
裴治回京,侯門缟素。
老夫人自覺愧疚在堂中設有靈台,
給妾室送終。
直到裴治回府,淨哥兒才跌跌撞撞地跑上去掏出信箋,
急切道:「爹快取信,
這是個遊戲,隻要您念完娘親就能活了。」
裴治拿信的手在發抖。
信很短,隻有一頁草草幾句:「裴治,請将我的遺體燒盡成灰,若有朝一日滿月樓下造出湖泊,請将我沉入湖底。唯此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