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腳發軟,險些從床上跌落下來,扶着床沿走到顧嶼然旁邊,雙膝下跪,開始磕頭,淚水混着鼻涕糊了一臉:
「太奶,您别生氣了,我知道錯了,如果您還是生氣,您就帶顧嶼然走吧,他社牛,在地下也不會孤單的,我社恐,見不得陌生的鬼。」
「太奶!對不起!」顧嶼然鬼哭狼嚎。
悔恨的淚水順着我的眼角滑落:「太奶,對不起!我真社恐!」
偌大的病房到處充斥着我倆的哭聲。
恍惚間,我好像聽見了敲門聲。
我吓得眼淚都不敢再流:「顧嶼然,你有沒有聽見敲門聲。」
顧嶼然膽子不比我大多少,臉瞬間吓青了,結結巴巴話都說不清楚:「太,太奶這麼快就來了?」
我不敢扭頭,唯恐看見一個面色灰白的老太太。
顧嶼然雙手合十,神情安詳。
我也有樣學樣。
「撲哧」,一道嗤笑聲從門口傳來。
有點耳熟。
「要不說你倆能睡一個被窩呢,對着一個奶粉罐子磕頭。」白連穿着墨綠色長裙,倚着門框,開懷大笑,毫無形象可言,「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莊強跟大聰明的原型是不是你倆?」
顧嶼然弱弱道:「不是,這真是我太奶。」
白連不信,誰家大孝子把骨灰放奶粉罐子裡啊。
「溫昭,你是不是在錄什麼娛樂視頻?鏡頭在哪?我入鏡了沒?」白連探頭探腦,掃視了周圍一圈,始終沒有發現鏡頭的存在。
他嘴角的笑慢慢收斂了起來,瞪大雙眼:「我操,不是,溫昭,你他媽來真的?」
大孝子竟在我身邊。
我捂着雙眼:「顧嶼然幹的。」
白連震驚過後竟出乎意料地冷靜下來:「既然是顧嶼然幹的,那就不奇怪了。」
6
在顧嶼然收拾骨灰盒的時候,我突然發現白連笑得一臉邪惡,正拿着手機對着顧嶼然,還有他腳底下的奶粉罐子。
?
白連這什麼癖好?
我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