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射箭,準頭還不錯。這幾年,偶爾會到山上獵些小東西回來給老人改善夥食。
顧父猛然變了臉色,眨眼蹿到我面前。
「竹林裡我剛去過什麼都沒有,你咋聽不懂長輩的話呢!」
我笑了笑:「您别急,沒有就算了。」
顧父心虛的樣子,實在刺眼得很。
像個潑婦一樣不管不顧揭開顧廷宗虛僞的面目,那不是我的作風。
身在小山村的我也沒有能力跟小有資本的顧廷宗與溫家抗衡。
我深深看了小竹林一眼,轉身回屋。
冬日不用下地,不過我兼着養豬場掏糞的活。
下工回去,顧父和顧母都不在家,冷鍋冷竈,飯也沒有燒。
老舊的櫃子裡積攢許久的一甕雞蛋全都沒了,搪瓷盆底多了些紅色染料。
老家舊俗生了孩子要吃紅雞蛋,許是都煮給顧廷宗帶走了吧。
看着牆上挂的兩塊臘肉,我取下一塊全切了,炒了三個油水十足的菜,煮了滿滿一鍋白米飯。
沒有等他們回來,我一個人吃了大半。
這樣好的飯菜,我已經記不清楚有多久沒吃了。
顧父顧母笑容滿面回來時,我正裹着棉襖躺在院中,借着落日的餘光看書。
看到我,顧母拍了一下自己腦袋。
「你看我,都忘記給小缦做飯了。吃了嗎?」
「吃了。」
「廷宗二舅媽的外甥女生孩子了,跟我們借雞蛋去探望,這不,到他們村唠了會兒。」
顧母特意跟我解釋雞蛋的去向。
我嗯了一聲。
「媽,存你那兒的錢應該有兩百多塊了吧,您拿一百塊給我。快開學了,我先置辦點東西。」
恢複高考後,我考上了帝京一所大學,還有十來天去報到。
顧廷宗回來之前,顧父顧母是支持我上大學的。
知曉我考上帝京的大學,他害怕我發現他還活着,會纏上他和他的妻子,所以撺掇顧父顧母一定要留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