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已經失去一個孩子了,您這樣做,是讓他這輩子都無法再當一位父親。”
“您不覺得這樣太殘忍了嗎?”
宋晚棠語氣依舊平淡。
“我這輩子,隻會有滿滿一個孩子。”
“而作為補償,顧廷軒會是我永遠的丈夫。”
“盡快手術吧,我去看看滿滿,他和阿浩現在一定很需要我。”
“對了,手術過程注意點,我先生怕疼。”
意識恍惚中,宋晚棠的腳步聲在走廊上越來越遠。
攥在身側的手已經血肉模糊,我再也控制不住淚如雨下。
原來,我和兒子引以為傲的好妻子、好媽媽是假的。
她給我們的愛,也是假的。
唯一的真,是她策劃了一場為期六年的騙局。
利用一場精巧絕倫的車禍,奪走了兒子的心髒。
随着麻藥漸漸注入我的身體,我的意識越發模糊。
我隻覺得冰冷的器械無情地鑽入我的身體,寒意叫我做了一個又一個噩夢。
夢裡漆黑一片,兒子站在黑暗裡,原本跳動的心口空蕩蕩的。
他朝着我的方向伸出手,哭喊着:
“爸爸,陽陽好疼,爸爸……”
“陽陽!”
我從夢中驚醒,對上宋晚棠關懷的眸子。
“老公,你終于醒了。”
“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這兩天,我有多擔心會失去你。”
她顫抖着抱住我。
“我已經失去了我們的兒子,不能再沒有你了。”
我的耳朵貼近着宋晚棠的胸口,急促跳動的心跳聲像是在印證她說的話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