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沖殺過來,顧彥辭以為我會替他擋刀,他冷靜地護着崔玉,笃定我會救他。
直到利刃穿過他的胸口,他才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擡眼間,我的眼裡隻剩冷漠。
1
如果不是那天的刺殺,顧彥辭不會相信,有一天我會真的厭倦他。
他始終在自己魅力無限,我合該愛他至極的美夢中,說着愛我的話,做着愛崔玉的事。
可我又不是傻子,人心是慢慢涼的,總會因冷待和偏愛變得荒涼不堪。
即便我們曾經很相愛。
2
我認識顧彥辭是在初雪籠罩了嶽州的那天。
萬籁俱寂,大地銀裝素裹,所以心動的聲音響起來格外震耳欲聾。
天地浩大,我隻能看見他。
星眉朗目,面若冠玉,書裡說得分毫不差,果真有人生得如此好看。
見我直勾勾盯着他,他朗聲笑着,自然地摸了摸我的頭頂:
「哪家的小姑娘,凍傻了?」
十五歲那年的我披着紅色大氅,滿眼靈動地望着他含笑的眉眼。
雪絮紛紛揚揚,吹在我睫毛上看不清前路,我一顆心撲騰得厲害,鼓起勇氣問他:
「不知是哪家公子,可有婚配?」
顧彥辭好看的眉眼瞬間化開,一抹紅暈漫上他的耳後。
那時的我們青澀而美好,不會想到,多年以後我們的訣别也是在大雪天。
顧彥辭的鮮血将雪地染得刺目,滿眼希冀,絲毫不在意身上的傷。
他捧着為我尋來的千年雪芝,在我府門前跪了三天卻仍不見我動容。
他眼尾猩紅,好看的眉眼盛滿了破碎,顫抖着聲音:「靜姝,你真的不肯原諒我是嗎?」
3
他們說真正的愛情,是一場入室搶奪的心動,來得猝不及防,讓你隻能舉手投降。
我們剛一認識,便瘋狂糾纏,不到半年就成親,連雙方父母親族都驚訝于我們認定彼此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