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京城顯貴都流傳着顧府的壞話,之前齊王府賞花宴的事也被人翻出來說。
聽說我要和離,大家紛紛站出來,都說顧彥辭但凡做個人就該放我走。
可即便頂了這樣大的壓力,顧彥辭依舊不肯和離:
「絕無可能!我已經做錯了太多,絕不放走阿姝!我要用餘生補償她!」
我歎了一口氣,何必呢?
既然已經沒了愛情,何必抵死糾纏呢?
「顧彥辭,我曾經真誠地喜歡過你。」
顧彥辭本來已經頹然不堪,聽完立馬眼睛一亮,激動地爬起來:
「阿姝!阿姝,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
他近乎魔怔般地呢喃:「你肯定不會離開我的,你以前對我那麼好。」
我不以為意:「是嗎?我以前是什麼樣子?」
顧彥辭走近我,半跪在地上,似乎扯動了傷口,疼得滿頭汗。
但他繼續把手覆上我的膝間,一邊笑着回憶,聲音卻帶着傷感和哽咽:「阿姝,以前我但凡傷着一點,你都會心痛得不行。
「那次我們遇到山匪,我受了重傷,是你一步一步背我走出林子的……」
我打斷他:「你也說了,那是以前。」
我不緊不慢地回怼他,眼看着顧彥辭的眼裡蓄了淚。
他似乎不想面對現實,親昵地把頭埋在我腿上喃喃自語:
「阿姝,當年我被貶出京,你一襲紅衣在雪地裡,明亮得幾乎晃瞎我的眼。
「你這雙眼睛,半點不會騙人,直勾勾把我盯得羞紅了臉,當時我就知道我再也飛不出你手裡了。」
我想起自己的活潑樣子,有些感慨。
是啊,那時我喜歡他,所以定要追到他的。
我愛一個人,就會為了我的愛而付出,熱烈而深沉。
但他若不值得,那也不必怨恨自己,愛人這件事是沒有錯的,錯的是那個不珍惜的人。
及時止損,買單離場就好了。
「阿姝,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大錯特錯!我這就把崔玉趕出去好不好?你要是不喜歡待在京城,我去跟陛下請求,我們回嶽州好不好?」
顧彥辭像是急需抓住救命稻草的人,殷殷地看着我,滿眼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