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鐘後,顧懷義窒息死亡,他全程未蘇醒,因為現場沒有掙紮或者水濺出來的痕迹。
11:10
分,我回家,發現事故現場。
這期間,從顧懷義在窗戶露臉到我回家,樓道無外人進出,現場無可疑痕迹,判定為意外事故。
有人搖頭歎息。
「真是應了那句話,閻王讓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咦,門口那人是誰,大熱天穿那麼厚?」
「是啊,她不熱嗎?」
我像個行屍走肉般低着頭,對身邊一切毫無知覺。
「她朝妙妙媽走過去了。」
「不會來找主家要喜錢的吧?這可就太過分了,這又不是白喜事。」
一雙女式灰色運動鞋映入眼簾。
鞋子款式老舊,有個小小的同色補丁,沾了些浮土,仿佛在述說着自己走了多遠的路。
「妙妙媽,你認得我嗎?」
略帶滄桑的聲音響起。
聲音很近,就在我耳邊。
我緩緩擡頭。
眼前是一張老婦人臉。
皮膚幹燥褶皺,雙鬓泛白,耷拉的眼皮下卻目光如炬。
炎熱夏日,她穿着不合時宜的薄呢外套,一手挽着個磨白了的黑色提包,一手拎着一個舊茶缸。
「我是李玉英,你素未謀面的婆婆。」
我眼神空茫地看着她,疲憊的神經元開始延伸,搭建,聯通……眼睛倏然睜大:
「媽?」
李玉英慢慢點頭。
「你認出來了就好。」
衆人圍攏過來。
「原來是顧媽媽來了,唉,白發人送黑發人啊,您節哀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