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鐘回去?」
我眼眶一紅,嗓音變得艱澀。
「我去鄰居家了。其實我本來不想去的,可我臉皮薄,别人說兩句我就覺得不好意思……」
「你丈夫死在自家衛生間,為什麼你對面鄰居蘇躍,也會在第一現場?」
「蘇躍?」
我愣愣回憶了好一會,「我進屋時,妙妙還在走廊和蘇躍說話,我喊老公沒人應,就去了衛生間……衛生間正對着大門,我癱坐在門口叫出聲,蘇躍就沖了進來——」
年長警察忽然冷笑一聲,厲聲打斷了我的話:
「程女士,從顧懷義最後一次露臉,到發現死亡現場,你每一步都有完美人證,這是不是太巧了點?」
我怔然地看着他,随後低頭,雙手緊捂住臉,抽泣聲從指尖溢出。
「是,都怪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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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分鐘,我丈夫在孤獨無助中慢慢死去,而我,不慌不忙,在萱萱媽家耽誤時間,勸妙妙回家耽誤時間,在樓道和鄰居說話耽誤時間。」
「是我害死了他!」
「我才是害死我丈夫的兇手!」
我顫聲喊出這幾句話。
悲傷、痛苦、惶恐、自責,各種濃烈的情緒如潮水般,在我這具早已是強弩之末的軀體内瘋狂竄湧。
我終于支撐不住。
暈了過去。
……
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小小的醫務室裡。
外面不知什麼時候起了風。
風将窗子吹開,也将走廊輕微的低語聲送了進來。
「你覺得她有問題嗎?」
「不好說,她的不在場證明雖然充滿了巧合,但每一步又的确是她日常生活中順理成章發生的事,之前調查時也問過,那個萱萱媽說叫人去她家是臨時起意,對門鄰居也是出來倒垃圾偶然碰到。況且……」
「況且什麼?」
「别人被懷疑,都是極力洗清自己,可她卻相反,什麼都往自己身上引,甚至有些事情明明可以說清楚,也說得含糊不清,這種表現,要麼真的因為遭受打擊沒了章法,要麼,她是心理和頭腦都絕佳的犯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