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時才慢慢緩解。後來醫生問了他當時做的事後,發現他是對朋友家的水仙過敏,并且很嚴重,一聞到就立刻全身麻痹。」
「懷義之前跟我說過,你喜歡養綠植,家裡各處都擺滿了綠植。所以你一定是發現了他這個毛病,那天通過某種方式讓他接觸到了水仙,讓他全身麻痹倒在浴缸中,一點點絕望溺死!」
她說着這裡,胸膛上下起伏,眼珠子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
「媽。」
我緩緩開口,「您說的那些,都是夢,怎麼能當成現實呢?」
她在屋子裡到處走,一間間房看。
「綠植呢?我上次來看到的那些綠植呢?」
我淡聲說:
「有的扔了,有的送人了。」
她咬着牙,「所以你心虛了,還是忍不住銷毀證據了!」
我看着她,「媽,這房子要賣了啊,我當然得處理那些帶不走的東西。」
李玉英靜靜看了我一會,慢慢平靜下來,嗓音恢複了沉穩。
「你銷毀也沒用了。隻要法醫屍檢查出懷義生前發生了肢體麻痹,你的不在場證明就沒用,你就有了嫌疑。剩下的,抽絲剝繭,一步一步,我兒子的死,就會真相大白!」
我看着她,幽幽歎了口氣。
越過她,在她身後的櫃子上雙手捧起一個瓷壇,抱在懷裡輕輕撫摸,柔聲開口:
「媽,你說這些話,懷義聽了會不高興的。」
李玉英愣愣看着我手中的瓷壇,瞳孔一點點放大。
「經過調查,懷義的死就是一起意外事件,拿到死亡證明的第一時間,我領到了懷義的屍體。本來想告訴您的,但是懷義在冷櫃裡等了那麼久,我擔心他太冷了,所以想着還是及早火化,讓他入土為安的好。」
「媽,您也很想他吧,來,您也抱抱他。」
我把骨灰,遞向面前的女人。
李玉英臉色慘白地癱坐在地上,渾身抖得像篩糠,發出凄厲叫喊。
「為什麼啊!」
「他是那麼乖,那麼善良的孩子。」
「你究竟為什麼要殺他啊——」
我垂眼看着她。
看着這個為了兒子遠赴而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