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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的錄制被迫終止,導演驚的滿頭大汗,心跳比過山車還刺激。
本以為,現場難管的就一個顧承,誰知,謝祈年在顧承走的第三秒,就果斷邁步,朝同一個方向追了出去。
“!!!”
導演瞳孔一縮,差點連呼吸都停了,隻能捂着心口,努力維護現場秩序。
為避免被發現,謝祈年一直控制着自己的速度,始終跟顧承隔着一個走廊,直到看見顧承沖進房間,“砰”的一聲,合緊了門。
像是難受到了極點,男人額角浸了一層薄汗,嘴唇也白的不成樣子,隻瞥見一眼,便讓謝祈年眉頭皺起,心外像是纏了一圈細線,勒的又緊又難受。
上前幾步,走到房門邊,謝祈年調整了一下呼吸,緩緩擡起了手。
可,還沒扣在門上,就又念起了什麼,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急匆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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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躲在衛生間,雙手撐着盥洗台,又對着鏡子,可憐兮兮的倒了會兒酸水,方才好受一些。
但胃疼是老毛病了,并沒有緩和多少,漱完口,胡亂用衣襟擦了擦嘴,顧承就一手捂着胃,一手扶着牆往外走。
頭暈,腿軟的面條似的,額頭上的虛汗都沒來得及擦,剛走出去,就在最狼狽的時候,撞上了謝祈年。
四目相對,那雙桃花眼裡毫不掩飾的疼惜,看的他心驚。
顧承下意識别過頭,目光對準了沙發,剛邁出下一步,就被謝祈年揪住一條胳膊,強行架了過去。
倒在沙發上的時候,就轉手去摸兜裡的煙,好不容易含入口中,拿出打火機,打了三下,也沒有點着火。
手會抖。
嘗試第五次,失敗後,顧承就勾唇笑了下,像是終于放棄了什麼,整個身子靠回沙發上,擡頭,看向謝祈年:“勞駕,替我打個火。”
謝祈年就立在他身後,從那個角度,正好可以居高臨下,俯視他的臉。
顧承病了,嘴唇白的要命,偏偏,眼尾紅的豔麗,金絲眼鏡鍊胡亂搭在耳側,像是要将眼尾绯色與他喉結上那一顆天生的紅痣連在一起。
脆弱又頹麗。
謝祈年的眼睫閃了閃,幾下之後,終究還是低下頭,伸手,毫不客氣的把他常帶的煙和打火機,一并扔進了垃圾桶。
“胃疼用煙治,真不要命了。”
青年腳步往前,抱怨完一句,就恨鐵不成鋼的去自己剛才帶來的包裡找粥翻藥。
“要,要命的。”
謝祈年動作一頓。
他本來以為,這句單方面的數落,說出去也不會有答案。
誰知,剛揭開粥的蓋子,一道輕微的歎息就從身後傳來。
顧承就那麼靠着,指節虛虛的落在沙發上,弱聲重複着:“要命的。”
沒有人會給他報仇,他不想悄無聲息的死。